見她安靜了,溫迎側身對德欽說“是這人沒錯,你們先出去吧”
德欽點頭,什麼也沒說,招呼著人出去了。
夜晚風大,狂風從牆麵縫隙處灌進來,溫迎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蹲下身,撕開她嘴上的膠布。
見黎昭恨得咬牙,臉上甚至被巴掌打出了血痕。嘴角也溢出血跡,她笑。
“黎昭”
“這把,我賭贏了嗎?”
深夜寂靜,除呼嘯的風聲外,最明顯的就是她分明平靜,卻又讓人不寒而栗的語氣。
黎昭抖了抖身子。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溫迎明明已經被自己找人綁了,又為什麼能反綁到她。
她不明白溫迎是布了多大一個局,才能在綁架後依然安然無恙,甚至算到自己會來d國,提前就讓人在機場蹲守自己的。
在這裡看到溫迎的那一刹那,她才猛然發覺,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或許都有溫迎的手筆。
一步一步,一環一環,一扣接一扣。
她真的想不明白……她甚至覺得有些恐怖。
深吸口氣後,她握緊拳頭,看向溫迎的那雙眼睛充滿怨毒。
“你明明已經被帶到這個地方了,為什麼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那些人……又為什麼會聽你的?”
她緊盯著溫迎,試圖在她臉上身上找出一絲受傷的痕跡,來代表她在這裡過得很不好。
可是沒有,她什麼也沒看到。
“想知道嗎?”
黎昭咬牙,不願意說想,也不願意點頭,眸子裡卻充滿了求知欲望。
溫迎嗤笑“那就想著吧”
“啊!!!!溫迎你憑什麼!你憑什麼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到底憑什麼?是不是有人在幫你!是有人在背後幫你對不對!你沒錢沒權,你明明早就該死了!”
黎昭被她逼到發瘋。
更多的不是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崩潰。
而是每一次在她狼狽落魄的時候,溫迎總是這副樣子,冷靜得讓人想撕開她的臉,扒掉她的皮。
到最後,她甚至說出“是不是沈時?是沈時在幫你對嗎?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溫迎更加覺得好笑。
她問“你覺得是沈時在幫我對付你?”
“不然呢?不然你怎麼可能做到這些事情!”
這個時候,她甚至想起自己收到的那張照片。
那個女人鎖骨之下有一顆小痣。
她沒在意過溫迎,從來沒去注意過她鎖骨下上是不是有痣。
見黎昭緊緊盯著自己的脖子,溫迎就知道她想看什麼了。
她勾唇,在她的視線下扯下自己領口,將那顆痣暴露在她眼前。
說出沈時的名字時,黎昭或許還不是真正懷疑,當溫迎將那顆痣暴露在她眼前時,她才是真的不能接受。
溫迎就這樣沉默的欣賞著黎昭青白交接、痛苦掙紮的臉。
直到最後她渾身顫抖著說“溫迎!你這樣對我,你也彆想好過,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要是敢動我,黎辭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溫迎點頭。
“嗯”
“那我等著他讓我—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不過現在,是你該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黎昭哆嗦,不知道是被外麵灌進來的冷風吹的,還是被溫迎的話嚇的。
“你想怎樣?”
“你曾經想對我怎樣,如今你就會怎樣”
她說這話時眼神淡漠得可怕,黎昭恐懼的張了張嘴,喉嚨卻好像被東西噎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她驚恐的視線下,溫迎起身,拿著手電筒出去了。
沒過多久,外麵就進來兩個男人,溫迎在外麵站著,隻能聽到裡麵傳出黎昭淒厲的慘叫聲。
隻不過這叫聲在幾秒後又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外麵風聲呼嘯,狂風中卷著掉落的樹葉,沙子被吹得直往人身上撲。
溫迎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又在下一刻,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說話聲。
“那金主有說過什麼時候把這小子處理了嗎?我感覺他也堅持不久多久了”
“沒說,隻是一直強調一定要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管他呢,反正咱們已經把錢拿到手了,死了就死了唄”
“你說的也是”
她轉頭,看到兩個男人在夜色中往旁邊走去,他們手中拖著的,是閉著眼睛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林再言。
被他身體拖行過的地方一片濕潤,不知道是水,還是血。
溫迎沒有多看,隨意一瞥後就收回視線,拿著手電筒轉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德欽盯著未接電話,看向了溫迎。
他問“電話又來了,怎麼辦?”
溫迎漫不經心點了點頭。
“嗯”
“去拍幾張昨天那個女人的照片發過去”
“並告訴他,如果想要救人,就獨自來這個地方找你談”
德欽聽得一愣一愣的。
現在也沒搞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並大為震撼,但他還是隻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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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這幾天一直在d國焦急的等待,在今天終於籌齊十億金額,以為終於可以將溫迎帶回去的時候,他又收到了對方發來的照片。
這次照片裡的主角不是溫迎,而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黎昭。
照片裡的黎昭看起來遠遠沒有溫迎慘,雖然身上有傷痕,臉上有巴掌印,脖子上有血跡。
但也不難看出,這些都是新傷。
除了照片,對方還發了幾句話。
前幾句是告訴他,想要救人就獨自前往那個地方,和他們談。
最後一句是“對了,這人可不是我們抓的,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自己送上門……沈時擰緊眉頭,眼皮狠狠跳了跳,思索著黎昭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去那個地方。
下一秒,助理敲響他的房門。
沈時起身開門,隻見對方神色凝重。
又聽得他說“沈總,黎家人剛剛聯係到我,說黎小姐一個人偷偷來d國了,現在處於失聯狀態”
“黎少說他們已經在往這邊趕了,在此之前,讓您千萬要照看好她”
沈時腦中嗡的一聲,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雜太亂,湊在一起讓人難以喘過氣。
他顫抖著手,撥通那個自己打了無數遍的電話。
“錢我已經籌好了,可以先把之前那個人放了嗎?”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