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妄現在，又是個極其有主見，極其偏心，打不聽罵不聽的主兒。
“沒關係的爸爸”
“還是工作為重”
這樣真心實意，善解人意的話從黎昭嘴裡說出來，不隻是黎方林覺得驚訝，就連一旁原本睡眼惺忪的黎妄都側頭看了她一眼。
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從黎昭口中說出來，的確會讓人覺得驚訝。
但沒人說什麼，黎妄隻是看了一眼就回過了頭，黎方林親手剝了一個雞蛋，默默的放她盤子裡。
在他眼裡，黎昭就是受苦了，想儘一切所能的去彌補她。
“劉姨，溫迎還沒起床嗎？”
坐著等了會兒，等黎方林和黎昭都快用完早餐的時候，黎妄依舊沒動筷，側頭往外麵又看了看。
昨晚提到江淮序，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心情不好。
“好像是沒呢，我再去看看”
“不用了，我去叫她吧”
攔住劉姨作勢要往外走的樣子，黎妄站起來，打斷自己去看看。
隻是剛站起來沒多久，外麵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溫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餐廳裡。
她今天起晚了，也沒睡好。
昨晚在夢裡哭得斷氣，早上起來的時候，兩隻眼睛都是紅紅的。
早上沒有化妝，也沒有刻意遮蓋過，所以一進到餐廳，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的黎妄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心情複雜有些卡殼。
恰好溫迎也沒看他，隻是沉默著走進餐廳，如往常每一天一樣給黎方林打了個招呼後就坐下吃早餐。
她吃東西的時候微垂著頭，眼睫向下耷拉著，蓋住了眼中神情，從對麵看，卻還是能看見眼尾淡淡的紅。
“昨晚沒休息好嗎？”
僵硬著身體轉身重新坐下，他垂頭又抬頭，遲疑著問了一句。
“還行”
聲音有些啞。
像是感冒後的暗啞，又像是許久沒開口說話的悶啞。
黎妄聞言垂頭，沒再接話，隻是心頭酸酸澀澀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扯著疼。
所以是哭過嗎？
為誰哭？
江淮序？
……
“欸！江總！您要是不喝，可就是不給我劉某人麵子了”
“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有時間聚聚，你怎麼著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雖然說大家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麵了，但當初的情誼還在，你要是不喝，我可真生氣了”
遊艇上，包間裡，飯桌上。
江祁白翹腿坐在中心位置，身旁一個油光滿麵略有醉意的男人舉著酒，無論怎樣也要勸他喝。
周圍人笑看著，沒進行勸阻，隻是時不時也附和著哄鬨幾句。
這些人，是江祁白年輕時做生意，在外有過交情的好友。
這些人大多常駐國外，逢年過節也不常回國，說是十幾年沒見了，確實也不誇張。
其實早也沒有什麼情誼在了，甚至連當初結識的細節都忘得差不多了。
隻是人家突然回國點名要他招待一下，作為生意人，表麵上的功夫他還是得維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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