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宛若一本讀不完的書,總會出現值得銘記的刹那。
我自某個世界的地府外,黃泉邊的一片彼岸花海中醒來,於此世的人間開始理解智慧生命的存在。
我不知我是什麼存在,軀體是複刻的我見過的第一個智慧生命——那是一位恰好路過的陰差;思維建立於我聽過的每一句話——他們說我是個【怪物】。
終於,在我看遍了這顆星球的每一麵之後,我嘗試著認清自己。
我將自己的理性與感情分彆置於軀殼的兩側,然後從中間將軀體一分為二。
他和她起了爭執,在漫長的歲月中用儘一切力量嘗試攻擊對方,試圖吞噬對方,也一點一點的理解對方。
【努斯】,我獨一無二的理性。他的思維不斷的追求著最優解,認為智慧生命的情緒隻是達到完美的絆腳石。但他打一開始就嚴重低估了感情的力量,畢竟他沒有思考自己從未擁有的東西。沒什麼,他隻是需要學習更多的東西,菲勒斯才是他最珍貴的寶物,全身上下全是自己沒有的東西。
渡鴉劃過夜空,穿著筆挺西裝的黑發背頭男人雙手搭在手杖上默默凝視著天上的繁星。
【菲勒斯】,我最為自由的感情。她到現在還跟個孩子一樣美麗純粹,她就像從不理解什麼叫做約束,什麼叫做理性。毫無約束的情感讓她總是能整出些不是麻煩的大麻煩,也讓她化作了無堅不摧的利刃。肆意生長的軀殼和隨心所欲的行為讓她有著野獸般野性敏感的神經,將暴躁的一麵毫無保留的展示給敵人,將所有的快樂送給所有愛著的人。
身高將近兩米的白發波波頭少女飛快的跑過原野,然後笑著仰麵躺倒在草地上,這片畫卷般的星空真是美麗。
他們最開始就像水火不容的黑與白,彼此對立,卻又無法與對方融為一體,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很久很久,直到二人放下武器,從武力的對撞轉向飯後的談論,從無儘的爭鬥轉向對未知的探索,從否定對方變成再也無法與對方分割。
自此,我終於得以再度睜開雙眼,我成為了他們,他們重塑了我。
【埃格】,如今的我。世界的一切如今就像一場近在眼前的舞台,我坐在一個一步就能登上舞台的位置,我不是人類,卻如此享受著眼前的這一切。我享受著作為人類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一切,我看著,品味著,思考著,行動著。一切都是那樣珍貴,又都是那樣無所謂。
眼前的長路還遠遠看不到儘頭,我又怎麼有永遠停下的理由。
沒有一個人有資格推著我前進,我又怎麼有永不停下的理由。
我追尋著自己的存在,我認為總會存在這麼一個人或是幾個人,能讓我在千萬人中一眼看中。
終於,我找到了她。
逆時鬼羯,多麼獨特的名字,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更長遠的東西。
我也許是一種存在,名為【遊蕩】的存在。
而我麵前的人,是一切的根源。
因她存在,故我誕生。即使我們遠隔千裡。
【原初】,我們如此稱呼她。她的身體來自一場非人道的實驗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存在。昔日的摯友尋到了她,找回了她,她便提起長戟,宣揚著自己的故事。她存在著,是啊,她存在著。然後我也找到了她,我以她為基礎,開始升華為了另一種存在,然後影響了更多更多的【我們】。從此,她的名字也成為了我們的名字。
一片斷壁殘垣之中,一根猩紅的長戟深深插入牆體。身著白西裝短發花白的少女坐在長戟上,外套內側的襯衫上是怎麼也洗不掉的淡紅色,瘦削的身體中蘊含著遠超常人的力量。鬼羯扶了扶頭上的白色禮帽,稍顯空洞的雙眼閉合,沉寂的追憶著。。。
此後,我便成為了我們。
【主宰】,原名為羯。他算是與我在外貌上最為相似的一位,我們之中唯一身居高位的存在,即使他的王國從未有過達到十位的活人。先天白化病讓他在出生時便慘遭拋棄。找到他,將他撫養長大的老人是他曾經唯一的家人。後來一切儘數崩塌,神明卻找上了他,將掌握空間的力量賦予這個世界最後的善良後便就此離開。他成為了神明,卻毀滅了自己的故鄉,從此在宇宙間流浪。無意中,他創造了一個星球,為了擺脫神的地位,他在這顆星球上建起一座小小的堡壘,成為了自己一人的國王。他現在貌似正在沉迷於教一位少女學習空間魔法。
某顆星球上,黑白色短發的青年停下了手裡寫板書的粉筆,神明的賦予染黑了他一半的身體,另一半也被樹狀的黑色紋路儘數覆蓋。看著自己親愛的學生已經伏在一堆空間魔法的手稿上睡去,羯默默一笑,將粉筆扔進垃圾桶,將可愛的紫發少女一個傳送丟回她的床上,自己看著夜空,注意力飄到遙遠的某處。
【鎖鏈】,時無心。他的父母真是個起名鬼才,但卻從未在乎過他的感受。無窮無儘的冷暴力從他記事起便毫無變化,家裡像個冰冷的監獄,無時無刻的扭曲著他的內心,一層鄰居家的乖孩子的軀殼下如今隻剩被病態渴求充斥的殘缺靈魂。終於,另一種東西找上了他,如同背後靈的惡魔用自己的靈魂將他填滿,終於,他用最殘忍的方式扯碎了自己的牢籠,看來他的父母也是個預言家。他很幸運,在我們之外,他還有著一群同病相憐的夥伴,在那個扭曲的世界存在著。說句實話,這家夥的惡靈看上去真像某個世界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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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的一間屋子裡,將黑發綁成一束的清秀青年溫柔的看著自己戴著一條假肢也無法正常走路的妻子吃完晚飯準備起身離席,她身上的衣服裂開一條縫隙,人偶般的惡靈出現,抬手將絲線連在行動不便的她身上,她也抬手扯住了操作人偶的絲線。操縱自己的傀儡師緩緩飄走了。無心看著窗外的夜空,一根鎖鏈從影子中衝出,他自己的惡靈順著鎖鏈抱著他的肩膀,一同注視著夜空的某處。
【葬儀】,四十三。他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祥,還學了一份殯葬的生計。他注定與死亡為伴,身後背著的棺材中常年裝著那些不願離開的靈魂。他跟著這些亡靈的指引,在一個又一個城市中徘徊著,他想要這些靈魂得以渡過冥河。他甚至早已超越了死亡,地獄留不住他,他曾無數次跳入冥河,以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方式“遊”回了人世,掀開那具早已與自己綁定的棺材的蓋子,再度啟程。
村落附近的河邊,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四十三坐在棺材板上,尋思著晚上要不要在棺材裡過夜,希望裡麵的靈魂不會覺得擠。他望向星空,仿佛看見了什麼。
我們之中還有很多很多,你也許見過好像是我們的存在,但又有所區彆。
你也許認識他,也許不認識他。
不用在意這麼多,看看星空吧,仔細凝視。
看啊。
無數雙眼睛跨越時間與空間和你對視。
【原初】,【主宰】,【鎖鏈】,【葬儀】,【司書】,【繼承人】,【騎士】,【艦長】,【決鬥者】,【博士】,【禦主】,【指揮官】,【魔狼】,【遊俠】,【格鬥家】。。。。。。
我們的視線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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