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羯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望著麵前被肢解成碎片的碎星蟲王。
“雖然不是很理解複現這種存在的意義。。。”
地上的碎片漸漸分解消失。
“要是流螢見到這一幕的話,她怕不是會殺了你。”
鬼羯轉向身後的阮·梅。
“56秒,分毫不差。”
“。。。果然,我不應該指望和你們這些基本不會說大白話的家夥聊到什麼有用的。。。”
“但鑿開你的頭骨吞下大腦讀取你的記憶是最後的選項。。。還是算了。”
“我聽說過這個傳聞。。。所以是真的?”
“是。”
“所以,你想要的事情完成了,我們談談吧。”
鬼羯變出了桌椅,還有一籃子中式點心。
阮·梅毫不猶豫放下手邊的記錄本坐下。
“將一切時間都投入了研究中到底是種什麼感覺?遊蕩者們之中也有概念上永生的存在,不過我們之中沒有純粹的科學家。”
“不得不承認,研究曾令我過分癡迷——那不是段很好的時間。但現在,我更加得心應手了。”
“將一切投入研究某樣事情,人們總認為這樣的代價超乎想象,但對於我,它似乎可以接受。”
阮·梅隻是淡定的吞下一口糕點,做出了回答。
鬼羯端出一壺熱茶,茶葉來自打死的那棵茶樹——還剩了不少。
黑白色的貓貓糕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蹦出來輕輕的落在了鬼羯頭上,鬼羯給它遞了塊月餅。
看來自己的貓貓糕也不反對食用看起來長得像自己的東西。
“行吧,雖然你不是第一個但我還是想說一句你們這種人比我們還不像人類。”
“從某種角度上解讀,這也可以是一種讚美。”
“。。。你講冷笑話的水平不比螺絲咕姆差。”
“這不是。。。”
“我說是就是。”
“行吧。。。”
幾分鐘的時間,阮·梅就離開去繼續忙她的事情了。
“對了,那些小家夥,你打算怎麼處理?”
阮·梅確定自己還聽見了身後傳來了槍械上膛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但眼神並未從手裡的數據記錄中抬起。
“我必須承認,在過程中誕生的這些小家夥,它們有時令人動容。”
“在它們身上,我看到一種類人反應,是與神性截然相反的概念——它們具有感情。”
“感情的表征可能是積極,也可能是消極。但其中,植根心底的愛是永恒不變的東西。”
“它們離天才尚有距離,因而無法分辨這種愛是友情?愛情?還是親情?”
“你不能指望一切事物結局都能百分百如你所願。而且,至少你不能在我的眼前,對你創造的這些純粹的生命置之不理。”
“。。。我不理解【愛】為何物,也無從回應它們的感情。”
“你在逃避,用你的話說,你隻是把這些當成了你的研究路上的小驚喜。”
“但這是它們的一生。”
“理解感情也是可以學習的,不會很難,你可是【天才】,又不是努斯這種生來就與感情幾乎絕緣的家夥。”
“在你眼裡,我做錯了嗎?”
“這不是錯誤,親愛的小姐。隻是無法理解的悲哀。”
“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讓它們大多數都留在空間站會更好。”
“我這樣很不負責吧,抱歉。對於自己的造物,我常常不知如何麵對。”
“。。。看來我還是看錯了你。”
鬼羯把手裡上膛的870扔回影子裡。
“現在無所謂了,因為即使你這樣說,你的心裡也有它們。”
“走吧,走吧。回到你的【無人之地】去吧。”
“你或許更屬於那裡。”
阮·梅離開了,不久之後她也會離開空間站。
她始終沿著自己的路前進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