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家乃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玄孫,姓楊名誌,因麵頰生有青記,江湖人稱青麵獸。
俺出生時,楊府已然沒落,自祖父故去,楊府再無能挑起大梁的後人,自幼隻得在關西一帶闖蕩。
雖家族沒落,卻不敢忘祖上榮光。自幼習武,熟讀兵書。六韜三略,弓馬騎射,俱是精熟。
早年間也曾應過武舉,如今一路做到殿帥府製使,因上官指派,來到這越州押運此次花石綱。
“大人,楊製使到了。”
“進。”
“楊製使,請!”
一道不喜不悲的聲音從房內響起,穿過大門,落在俺和身前這個姓祝的管事耳邊。
祝管事聽到回應,將俺引入房內,向著主位上的大人躬了一躬,緩緩向後退出了房內。
“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喚卑職前來有何要事?”
看著麵前三四十歲,一臉嚴肅的大人,俺知道,這就是負責花石綱的主事,朱勔朱大人。
對於這位大人在江南等地的行徑,俺之前雖有耳聞,但知曉的卻不真切。
直到來到了越州的幾日,俺也是親眼見到了這些人的搜集方法,不拘是平民百姓,還是高山峭壁亦或是深潭湖底,隻要是看中的奇石,皆不惜民力也要騰挪出來。
百姓怨聲載道,叫苦連連,俺雖是同情憐憫,卻也有心無力,朝野皆是奸佞,俺為了恢複祖上榮光,卻也隻能同流合汙,做一次睜眼瞎。
俺內心還在亂想,卻見大人起身來到俺麵前,不由得收起內心的思緒。
“你就是青麵獸楊誌?”
大人起身來到俺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審視的目光看的俺渾身不自在。
“卑職正是楊誌,楊”
“天波楊府是吧,本官從高太尉那裡聽說過你,聽說你武藝不凡?”
“太尉謬讚!”
俺正待再交代一遍出身,卻被那朱勔打斷,好氣!不過聽著又在誇俺,卻是不知為何。
“楊文廣是你什麼人?”
“正是卑職祖父”
聽到大人談起祖父,俺也是略感哀傷,自從祖父過世,這楊家,唉~
“自楊文廣後,你楊府確實沒幾個出息的,你若想再現祖上榮光,須得小心做好差事。”
“卑職明白!”
“本官今日要去酒樓赴宴,你隨我同去!”
俺不明白,他赴宴為甚麼還要俺同去?俺隻是負責把花石綱押運回去,咋還當上他的護衛了?
“是!”
雖是不解,但為了不得罪他和他身後的蔡京、童貫,俺還是答應了下來。
見俺應了下來,大人的臉上也帶著一抹喜色,莫非今日這宴並非好宴?可這越州城中誰敢對他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