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這狗官欺人太甚!魏大叔,你彆拉著俺,看俺剁了他!”
營帳中,軍官離開以後,陶二滿臉怒氣,要不是魏五哥和其他幾人死死架住,今天必然要鬨出大事。
“好了,陶兄弟消消火,他們那些官兒什麼德行,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縱然今兒你不爽,給他一刀,你兄弟咋辦?你家裡妻兒老小又咋辦?”
魏五哥一邊控住陶二,一邊向著陶二勸道,自己也沒想到,這軍官恁的不當人,不僅想要他們的錢,還想要他們的命。
排頭兵,九死一生,哦不,現在是十死無生的活,這幾天交戰,那夥強人有多猛,軍營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麵對以前可能一步登天的機會,現在軍營中的兄弟們卻畏之如虎,談之色變。
也正是因為缺人,這軍官才奉了荊忠的命令從軍營中挑選身雄體壯的士兵編成排頭兵,而陶二就很不幸的被選上了。
陶二又何嘗不知道此去定然有死無生,家中妻兒老小如今就指著自己過活,自家兄弟身子一向不大好,平日看著還行,一到冷了熱了就垮了,尚撐不起家中,想到這,不由悲痛不已。
“這狗日的世道!”
陶二怒罵一聲,眼眶漸漸發紅。
“兄弟寬寬心,這軍令兄弟也曉得,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承局能定下的?”
“唉!”
陶二也清楚,征排頭兵必然是荊忠的命令,但自己屬實奈何不得這尊大蟲,彆說自己,就是知州大人都奈他不得,自己也隻得生受了。
見到陶二的遭遇,營帳內眾人心底更是一沉,陶二若是命好,還能討一線生機,自己又該如何?想到這裡,營帳內一片沉寂。
“唔~二哥。”
不知沉寂了多久,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眾人轉頭看去,原來陶五已經醒了過來。
“老五,你好些了沒?”
陶二上前扶起兄弟,關切的問道,自己若是戰死這裡,以後家裡隻能讓這個幼弟來支撐了。
“睡了一覺,好了些,有飯食嗎?”
陶五臉上仍是泛著紅暈,身子雖不及早上那般發燙,不過也還是發熱,顯然這風寒之症不是一碗藥、一頓覺就能好的。
“有的有的,來,趁熱吃。”
陶二從火堆旁拿起烤的焦香的餅子,一邊吹著熱氣,一邊遞到兄弟嘴邊。
見兄弟拿起餅子就吃,陶二又用木棍將火堆旁煨著的薑湯給取了下來,放在一旁冷著,不然太燙不好端,也不好喝。
看到兄弟吃完餅子,又將薑湯儘數喝光,臉上才恢複些神采,陶二才鬆了口氣。
“二哥,怎的了?”
吃飽喝足的陶五察覺到到營帳中詭異的氣氛,又看到自家哥哥臉上抹不去的愁容,開口問道。
“噯,沒甚麼大事,你好好養病就是了,兄弟們都是輸了錢鬱悶著呢!”
陶二假裝無事的打了個哈哈,並不想讓自家兄弟知道此事,這件事,他還是越晚知道越好吧。
“是啊,陶家老五,你接著睡吧,晚上的飯食繼續給你留著,你好好養病吧,瞅瞅你病的跟小雞崽子似的!”
魏五哥也開口打破這沉悶的氣氛,還不忘繼續調笑陶五。
雖然陶五能感覺的到這詭異的氣氛絕不像自己哥哥說的那般,不過既然他們不想開口,自己也沒必要深究,自己有的是機會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