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咱們已經被賊人圍了一天了,賊人現在還在營前叫罵。”
“滾滾滾!”
將手下罵走之後,祁陽胸中鬱氣難舒,隻得拿起身邊的酒壺狠狠往嘴裡灌酒,企圖用酒來麻痹自己。
自從昨日餘煦不講武德的插手自己和光頭的戰鬥後,一支不知何處飛來的短箭趁著他空門大開的時候直直插入他的胸膛,餘煦當場摔落馬下,沒了動靜。
而見折了餘煦,他手下的士兵頓時鬥誌大減,而自己也被光頭和一個年輕小將給夾擊打敗,落荒而逃,要不是對方害怕迷失方向,自己還真不一定能逃出生天。
將跟著逃出來的部下收攏一番,又一路來到這座山腰築起了營寨。
昨夜經過仔細盤算才發現,自己一路上收攏的人手隻有千餘人,也就是說,這一戰自己就損失了半數的人手,不僅如此,連餘煦這個幫手都陣亡了,這一戰真真虧大了!
祁陽從麵前的烤架上一把抓過烤的乾柴的野雞,大口一張,撕扯下一塊雞肉,狠狠的嚼了起來。
自己是不敢回去了,當然,也回不去了,如此大的傷亡戰損,還沒有拿下林衝,自己一旦回去,那等自己的就是戰事失利的全部罪責,這些罪要背上,不死也要往沙門島走一遭了。
更何況現在林衝帶人將自己圍了起來,當初說好的包圍林衝呢?怎麼一轉眼自己就成了被包圍的一方?
麵對林衝,自己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雖然昨晚天黑前就搭起了營寨,但眾人一路奔逃,早就累的筋疲力儘,築了營寨就沉沉的睡了,連夜間取暖的柴火都寥寥無幾,加上前兩日下的雨,地麵還有潮氣,一夜下來,不少人都鬨了肚子,更有甚者,風寒入體,直打哆嗦。
看著士氣頹喪的官軍,祁陽將壺中最後一口酒飲儘,然後毅然決然的向著寨門口走去。
“喲,這不是喪家之犬嗎?怎麼,舍得出來了?”
營寨前,林衝一馬當前,身後許重、陳懷義分立左右,再後一千多寨兵將這簡易的營寨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衝,聽聞你們都是義字當頭、響當當的好漢,不知是真是假!”
沒有理會許重的嘲諷,祁陽直接找上了林衝。
“這是自然,隻要當下兵器投降,我們都保證他們活著。
死守沒有意義,你這寨子禁不住我們的攻擊,不到今日天黑,我們就可以攻破,不如早早降了。”
祁陽深吸一口氣,雙眼直勾勾盯著林衝,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視林衝。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手下尚有千餘兄弟,希望你能善待他們。”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我們說到就會做到!”
祁陽沒有理會出來搭話的陳懷義,他需要的是林衝的答案。
“林衝絕不食言!”
果然,林衝沒有讓他久等,鄭重的說出了他想要的那句話。
“兄弟們,祁某無能,以致如此大敗,雖然我們敗了,但眾位兄弟是無辜的,無需再為這場敗局白白添上性命,今日得林寨主金口玉言,想必你們也能安然回去,所以,現在放下手中的兵器,跟隨林寨主走吧。”
“叮!”
“當!”
隨著一陣兵器落地的聲音響起,這一千多人算是徹底投降了,見到這一幕的林衝也是難得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