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舜陟真是一個廢物,手下掌管著淮西八州一軍,有數萬州兵,竟被一小小賊寇打到門前,真是給官府蒙羞!”
“汝明是個忠厚人,算得上正臣,隻是並非武將,武功不顯,抵不過強賊也情有可原。”
“是,下官失言,還望大人恕罪!”
宿元景看著麵前低頭認錯的下屬,卻也沒有心思繼續追究此事,揮了揮手,示意下屬退下。
待下屬退出後,宿元景哀歎一聲,來到椅子上坐下,隨手抽出一封奏疏,看了幾眼卻是無心再看,啪的將奏疏合上,扔到桌上。
近來呈上來的奏疏都是四海升平、海清河晏的盛世景象,但這天下真的如此太平嗎?
對外,西北羌人蠢蠢欲動,延安府屢屢派人催促糧餉;北方遼人雖然分立南北,但他們對待大宋的態度一如既往;
對內,數州之地,盜賊橫生,就連蔡京的女婿送來的壽禮都在半路上被賊人劫去!還有,江淮一地!
王慶!
自己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去年夏天,刺殺朱勔,好大的膽子!事敗後與賊人一並逃往天柱山落腳,之後更是連連擊潰了舒州官府、朱勔和高俅的輪番進攻,打的淮西一帶談王色變。
如今更是指使林衝強占了八公山,看來所圖非小,而且此人曆來對待官府的態度也能看出,不是屈居人下之徒,未來也是一個大患啊!
隻是自己現在也不得不幫上一把了,唉,誰讓好學生求到門上了呢!
翌日,大慶殿,大朝會。
“啟奏官家,臣有事稟告!”
“準!”
看到是自己的玩伴站出來奏事,趙佶也來了興致,想聽聽是何等趣事。
“臣彈劾淮南西路經略安撫使胡舜陟,此人縱容強賊攻占壽州,劫掠百姓,其罪大焉!”
高俅低下的麵龐一臉笑意,一如自己剛剛得到消息那般,林衝占了八公山,這可是大好事啊!
隻要把此事捅出去,林衝作為賊寇,必然會被朝廷大肆征討,而丟了八公山的胡舜陟,也會受到懲處,作為胡舜陟恩師的死對頭宿元景也會受到牽連,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官家明鑒,胡經略隻是不敵賊人,被強占了八公山,並不像高太尉所說一般,丟了壽州,更不是與賊勾結,望官家明察!”
“哼,宿太尉這話說的頗為無理,胡舜陟掌管淮西八州之地,民眾百萬,亦有數萬敢戰之士,如何連區區千人的賊寇都遮攔不住?明明是存有二心,故意縱容!”
“高太尉如何知曉賊寇的厲害,淮西賊寇頗有陰謀詭計,胡經略一時不察,才失了八公山,賊人又不曾攻州破府,隻是占據一個山頭,成的了什麼大勢?若真成了大勢,反倒要問問高太尉是如何統兵的了!”
宿元景有心拿荊忠出來擋刀,奈何蔡京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自己也不好把蔡京拉扯進來,隻得把皮球再踢回去。
“宿元景,你,”
“好了,兩位愛卿都是國之棟梁,犯不著為一小小的賊寇動怒,胡舜陟治下不嚴,致使匪賊橫行,罰俸一年,以示警戒。”
“官家明鑒!”
“喏!”
聽到趙佶鬆口,宿元景鬆了一口氣,連忙道謝。
“啟稟官家,臣請求調動禁軍,再征賊寇!”
“高愛卿,朕知你與那賊首頗有仇怨,隻是朕有意收回燕雲,禁軍調動不得!”
“請官家恕罪,臣唐突了。不知官家意欲何人統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