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議事廳內燈火通明,於奕小口抿著清酒,靳尚則是與於海推杯換盞的,靳雨書喝了一大口開口問道“爹,雨清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還沒有,在這一代中,我認可的青年才俊,也就隻有於奕,可沒想到他居然是你的兒子,我的外孫。”靳尚看著於奕,哭笑不得,自己好不容易物色的女婿,居然成了自己外孫了。
“您的傷勢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還能如何。”提到自己的傷勢,靳尚麵露苦澀道,“我現在已經開始著重培養靳巡的能力,說真的,雨書,等到我真的來到那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回都,好好輔佐他,畢竟,我可是要將你寫進托孤大臣的行列呢!”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瘡口嗎,至於你說的這樣。”靳雨書強忍著淚水,不讓他自己留下了,自己反倒是猛灌了一大口酒,烈酒入喉,也將眼淚順勢流了出來。
“你看看,你這二十年來滴酒不沾,都忘記酒是什麼味道了吧,都把眼淚給辣出來了。”
看著靳雨書的囧樣,靳尚忍不住哈哈大笑,但卻又轉而歎氣道“二十年了,沒想到,如今的你,也已為人母了!”
“是啊,我早就已經不再是那個馳騁沙場的大將軍了,相夫教子,想必這就是我往後餘生的路!”
“那你還想不想繼續戎馬。”
聽到這句話,靳雨書立刻清醒了幾分,但依舊一副醉了的樣子,打著哈哈道“我有些喝醉了,爹,你剛剛說什麼?”
靳尚也是看破不說破,迎著靳雨書的話繼續說下去“沒什麼,沒什麼,你瞧瞧你現在,怎麼才喝這麼點就醉了!”
“我都已經二十年不喝酒了,總得給我一個適應的過程吧!”
“其實,除了巡兒,我還有五個兒子,臨老了,想要傳位都是個麻煩事。”靳尚喝著酒,將話題岔開。
聽到這裡,於奕與於海喝酒的動作也慢了下來,靳雨書原本還故作醉態,現在也清醒了一些。
“二弟識大體顧大局,自古以來,傳賢不傳嫡,傳給二弟,方可服眾。”靳雨書分析道,“就算是其他弟弟,如今年齡尚小,尚不成熟,不行。”
“你剛剛還說傳賢不傳嫡,小可以培養,可以輔佐。”
於海看了看於奕,於奕卻沒有看他,心中不由得心悸,不愧是帝王,幾句話的功夫,便是將繼承人之間的問題引了出來,若是那幾位殿下在此,恐怕,繼承人的矛盾就已經要引發了。
“看來在陛下眼中,二弟這個太子的位置,有些不夠穩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靳尚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怎麼,你要替你二弟,鞏固鞏固嗎?”
周圍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於奕也是暗暗提上靈力,並暗中利用靈力散去全身酒氣,若是靳尚敢傷害靳雨書半根毫毛,帝國易主,也未嘗不可。
“我對此並不感興趣,二十年前,我也隻管帶兵打仗,就算是現在返回帝都,我也隻會繼續帶兵打仗。”靳雨書喝著酒,開口說道。
“我現在還活著,這件事情,並不著急。”靳尚站起身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雨書,這兵馬大元帥一職,我給你留著,什麼時候想回來了,自然就回來了吧!”說完,靳尚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離開了飯桌。
等到靳尚離開,靳雨書這才長舒一口氣,於海也不再裝模裝樣,看著妻子問道“太子之位?”
“看來二弟鬨了什麼幺蛾子,否則以他的才能,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靳雨書盯著外麵,開口說道。
“外公口中的太子繼承人,是誰?”這一次換作是於奕發問。
“靳景,他是爹的第八個兒子,如今已經去了封地就藩。”靳雨書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二弟的優勢還是不小的,誰都知道,我是二弟的黨羽,既然爹在我麵前提起來,證明太子之位還是二弟的可能性不小。”
說完,靳雨書又看向於奕囑咐道“奕兒,我要你記住,將來若是太子未定,希望你可以幫助你二叔繼承太子的位置。”
“一場腥風血雨,避免不了嗎?”於海淡淡的說道。
金身破損,神力儘失,東皇鐘碎片被奪,這一係列的事情已經令於奕感覺焦頭爛額了,如今又來了個這種事情,更是令他內心不勝煩躁,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看出於奕臉上的不耐,靳雨書輕輕吐出一口氣“好了,這些事情不利於飯桌上談話,如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回房間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