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靳巡看著自己身上披著的軟甲,隨後將蟒袍穿在身上,此時,龐總管剛好前來傳諭。
“陛下口諭!”
靳巡看著武器架上的寶劍,緩緩開口道“說。”
龐總管看著眼前的太子殿下,眼中充滿了疑惑,在他的印象裡,太子好像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陛下口諭,居然不跪。
“太子殿下,陛下口諭!”龐總管不確定的再喊了一句。
靳巡的語氣間多了幾分不耐,微微扭頭看了看龐總管,聲音低沉“說。”
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夠洞穿人心一般,嚇得龐總管打了個哆嗦,隨後這才緩緩道來“陛下口諭,著命太子殿下即刻前往養心殿!”
“我知道了,你先行,我隨後便到。”
龐總管雖然疑惑,但也看出了不對勁,那森然的殺意可不像是演的,加上近期來,有人謠傳毒害陛下一事……
“老奴先走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龐總管先行離開。
靳巡視若罔聞,自顧自的抽出一把寶劍,利刃出鞘,銳利的氣息刺的直眯眼,想了許久,他放下寶劍,將一把小刀揣在身上,起身前往養心殿。
此時的養心殿內,除了坐在龍椅上的靳尚外空無一人,森然的龍威充斥著整個大殿,就在這時,靳尚似乎心有感應,抬起頭來,看到靳巡踏步而來。
“跪下。”
靳尚的聲音低沉,仿佛壓抑著無上的憤怒一般。
靳巡乖乖跪了下來。
“為什麼要下毒,為什麼要誣陷於奕。”
靳尚開門見山的問道。
“陛下是要問我為什麼要下毒嗎?”靳巡重複了一遍後,隨即反問道,“那我先問陛下,是不是要廢掉我這個太子?”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下毒!”
靳尚的語氣嚴厲了幾分,聲音上更是拔高了不少。
“嗬嗬哈哈。”
靳巡的喉嚨裡麵傳來森然的笑聲“因為他的功勞太高,陛下曾經教導兒臣,功高蓋主的道理。”
靳尚微眯眼睛,淡淡的寒意逐漸擴散開“朕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理由說功高蓋主,你不要忘了,這個天下,還是朕的,不是你的!”
“可我是太子,要為帝國的未來考慮。”
“可他是朕的外孫,你的外甥,是你姐姐十月懷胎才辛苦生下的親兒子,你不是不知道,下毒誣陷,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終於說出口了嗎?”
靳尚有些疑惑問道“說出口什麼?”
“他是姐姐的兒子,我早就看出來了,但陛下是今天才告訴我的。”靳巡的語氣逐漸變得刻薄,“陛下還打算瞞我多久?”
“朕並沒有想過要瞞著你,隻是事情特殊,不能說。”靳尚抬眼看著他。
“陛下,一直在培養他,是在為姐姐而恕罪嗎?”
“你說什麼!”
靳尚一直將當年的事情當作自己人生的汙點,今天卻被靳巡給毫不客氣的撕下來了自己最後的遮羞布,淩冽的氣息瞬間擴散,竟是直接打在靳巡的胸口上。
“咳咳咳。”
靳巡被打飛出去,口中吐出一口血來,隨後抬起頭,看著已經怒氣衝冠的靳尚繼續問道“父王,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在為姐姐的愧疚,而彌補到他兒子身上嗎!”
“閉嘴!”
“你是不是還打算廢掉我,立他為儲君太子?”靳巡的語氣愈發刻薄起來,“我從政也快十年了,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姐姐的兒子,你就要想方設法的廢掉我太子的位置,將我靳家江山拱手送給外姓人!”
“我讓你閉嘴!”
“我還要說,因為他足夠優秀,加上你內心的那份愧疚,既然愧疚,當年為什麼那麼做!”
“你身為長輩,心胸氣量竟是如此狹隘,就連自己的外甥都容不下了嗎,朕何時說過要廢太子而另立儲君!”
“那為何要在我的麵前屢次談及要將這江山與他,旁敲側擊,還不是有心於他嗎!”
靳尚已經被靳巡的話語氣得滿臉通紅,就連那寒意都快要壓抑不住了“你的氣量為何如此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