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沒有思考任何後果,也沒有任何猶豫。
她將果汁給懶羊羊似乎是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他一點點鋪著的通向她的引線。
魯莽的衝動和無畏的勇氣在那個瞬間壓倒了他的理智。
粟羊羊的手指在顫抖,他應該停下,像往常一樣,拉過她的手,給她暖手。
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現在停下還可以挽回,就當沒說過“一起喝一杯嗎”這句話,他們還是好朋友。
這句話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然後他沒有遲疑的抓住了,抓住了似乎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但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茫然的粟羊羊。
喜羊羊內裡都在抖,可能是緊張,又或是激動,也可能還有點慌張,雖然他表現的很穩當。
或許羊在某種情緒達到極致時會下意識將自己分裂成兩個。
喜羊羊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好像有兩個他,外麵的他想要闖進粟羊羊那個隻有她自己的世界裡,身體裡的他卻是想徐徐圖之,想等粟羊羊慢慢打開她的世界讓他進去,闖進去的話她會被嚇到的……絮絮叨叨著他先前做好的追求計劃,但當外麵的他都已經把手指一根根插進粟羊羊左手的指縫裡,和她十指緊扣,另一個他也沒阻止。
他們本就是他,所以說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他本心。
他緊緊抓著粟羊羊,心也好像變得沉甸甸的,好像裡麵放進了去什麼,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邁出第一步,不能再回頭或是找理由……美羊羊看到了,塵埃落定了,他要接著走下去,繼續邁第二步,第三步……
啊,感覺他好壞。
轉道去美羊羊家裡的路上,他們幾乎沒有交流,除了粟羊羊猛地一顫,他問了句怎麼了,得到沒什麼的回答。他想過要不要說句果汁很好喝緩解下粟羊羊的狀態,但又怕這一句會把粟羊羊嚇跑。
他的掌心緊貼著她的掌心,指腹緊貼著她的手背,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體溫在升高,因為他的舉動,因為他們的氛圍,粟羊羊現在太敏感,他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她縮回她的保護殼裡。
而且他也要想想,第二步,第三步要怎麼走,要直接告訴粟羊羊喜歡嗎?會不會嚇跑她……
走了一路也沒想好要怎麼做,他到可以直接告訴粟羊羊喜歡她,但告訴後怎麼樣呢?
粟羊羊現在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可以對她說,他不急著要一個回應,他能等你的回複,不論多久。等的期間他會收好自己的喜歡,不會讓打擾到你……
想也知道不可能,他在踏出第一步時就開始打擾她了。
如果他把喜歡說出口,粟羊羊就必定要回答他,是接受還是拒絕。
粟羊羊依賴他這個好朋友,喜歡他這個好朋友,最後的答案應該會是接受,可這個接受不是喜羊羊想要的,他想要她懷著和他同樣的喜歡的心情時說出的接受。
所以他說他好壞啊,想要在她依賴,需要自己的時候……逼迫她回應自己的感情。
太早了,太衝動了,明明想要保護粟羊羊不再受傷害的是他,現在他又在做什麼呢?
喜羊羊看著他抓著粟羊羊的手捏來捏去的行為,儘管他們前麵擺了抱枕和一些小東西,不會有羊看到他們在做什麼,但粟羊羊還是處於一種繃得極緊的狀態中,尤其是在他開口說話引得懶羊羊看過來時,他以為她會掙脫開他的手。
但沒有,她沉浸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不可否認,他也跟著渾身一輕,好像找到了逃避的空隙。
如果真的在愧疚他的行為的話,他就應該在進美羊羊家時,有機會放開粟羊羊的手時放開,而不是還緊握著不放。
沸羊羊說了什麼,懶羊羊被他引走了注意。
朋友們還坐在身邊說話,但喜羊羊卻感覺他和粟羊羊在單獨的世界裡。
他想到了那天遇到山羊隊的隊員——在知道粟羊羊的爸爸媽媽是被狼吃掉的事情後,他沒忍住向他打聽粟羊羊的事。
得到了一些出羊意料卻好像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