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盛揚真的又把趙教授請來了。
他給向苒把了脈,好一會兒才說道“盛太太,近來睡眠不好,是嗎?”
“嗯。”向苒點頭。
“放寬心啊。舌苔給我看看。”
向苒伸出舌。
“我給你一劑經方——半夏厚樸湯加減。”
向苒“教授說的是你用來調理情誌的第一方——八味除煩湯嗎?”
“沒錯,看來盛太太平常真的是在經方上下了功夫,這味藥主要是清熱除煩,我給你減一下藥和劑量,開一方孕婦可以安全服用的方子。”
“那麻煩教授了。我去樓上拿上次你寫的那本病曆。您坐一下。”
待盛揚一走,趙教授對向苒說“盛太太,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焦慮,憂思過度腹中的寶寶和母親是一體的,您的喜怒哀樂,都會對孩子有影響。無論如何,還是要放寬心情。”
向苒才想起,這個月開始她就愁眉苦臉的,為了領證的事,耗費了太多心神,之前的胎教恐怕都全做了無效功了。
“是的,教授你說的是。我以後會注意的。”
“有時間和盛總交流、交流,他雖然年輕,但為人通達,做事踏實,看得出對您也是真心關愛。”趙教授喝了一口茶,放下杯盞,“不過,我可不是他請來做說客的哦。”
向苒笑道“這個我知道,您要不願意的話,就算總統也請不到您去家裡。”
“那也不一定,您高看我了。不過呢,我剛才說的話,是醫者父母心罷了。”
盛揚拿來病曆,趙教授開完藥方便告辭。
盛揚送至門口。
“趙教授,我太太沒什麼大礙吧?她今天早上差點暈了過去。醫院的內科醫生說有些感冒,還有些低血糖。”
“這是西醫解釋,中醫來看呢,她這些天睡眠不好,吃得不香,人體抵抗力變弱了,又加上昨晚或者早上受了涼,才會有這些症狀的。盛總不要太擔心,你隻要順其自然,多多寬容,不要給您太大的壓力,沒什麼大礙的。藥裡麵有幾味藥比較苦,如果狀態好了,後麵不吃完也不要緊。”
盛揚聽他這麼解釋,才放下心來。
回到房間,盛揚對向苒說“我剛才讓小陳去民康醫館抓藥了。”
“這麼晚還有人嗎?”
盛揚“打了那邊負責人的電話,他會安排人去藥房的。”
“其實明天早上去抓藥也不要緊。說不準人家都下班回到家了。”
盛揚“我想晚上就煎好藥,這樣你喝了或許能睡個好覺。嗯。大不了交代醫館負責人一句,給人加班費咯。”
向苒“我想先睡了。”
“我去洗個澡,很快就來陪你。”盛揚解開一枚袖扣,放在床頭櫃上。
“老公,我現在肚子大了,想一個人睡。”
“什麼?”盛揚解另一枚袖扣的手,滯住,“是是因為我這幾天晚上太累,打呼了嗎?”
“不,是我現在睡眠不好,想試試一個人睡。”
盛揚僵在那。
這麼久以來,他們每晚都一起睡,習慣了。
可趙教授也說了,讓他讓著她。
“好。”他拾起櫃上那枚袖扣,心裡沉了沉。
“要不,我幫你把衣櫃裡的明天要穿的衣服都拿去你房間吧。”向苒打開衣櫃。
盛揚轉身按住她的手“不用。我明早來取。”
言語態度堅決,手上也用了幾分力,目光更是有些逼視。
向苒點頭“那好。按你說的來”
“是不是領證的事你並不——”
向苒打斷他“不是!領證這個事上,我尊重你。”
“其實,我並不是不願意變通。你彆忘了我曾經幾乎是個不婚主義者。”他看著她目光炯炯,“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要把最好的都給你和孩子,所以我思來想去,領證這事對你隻有切切實實的好處我沒有理由不堅持。”
“嗯,我了解。”她並不抬頭看他。
盛揚泄了氣。
他鬆開手“待會藥煮好了,你還起來喝嗎?可能會晚一點。”
“嗯,到時候讓小富或者曾阿姨拿上來。”向苒小聲說道。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喊我,我就在家。”
回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