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盛揚才發問“那個‘工作日誌’有副稿嗎?是寫在電腦上的?”
“不是,不是,就我平時用圓珠筆記在一個牛皮紙小本子上的,我不會用電腦,都手寫的。”
“本子在哪?”
“從澳洲回錦繡山莊時,我給我們小姐了,應該在我們小姐那,我說的是句句屬實。”
盛揚想起,蘇以晴在臥室的一堆私人物品,他讓司機打包送到了一個空置的房子裡去了。
等回過神來。
他涼涼一笑“之前她有沒有和你們提過,拿了錢以後她想去哪?”
“沒有,現在向小姐手裡保守也有個千萬了啊!一個窮地方來的人,估計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拿了錢肯定遠走高飛,不管如何,應該是先去逍遙一番再說,萬一被逮到不就”
盛揚銳利的視線射過來,曾阿姨嚇得打了個冷顫。
於是改口說“主要是向小姐這個人也太聰明了,一直騙我們說自己體虛,月子裡無法走動,導致我們放鬆了警惕,幾次催促她去澳洲,她都拖著——”
“你們催她去澳洲乾什麼?”
“去澳洲”曾阿姨,看著盛揚的眼神,實在沒有勇氣說出口。
盛揚的聲音冰冷刺骨“把她騙到澳洲,然後滅口!拿回你們蘇家的一千萬?”
“不,不是的。不會要性命那麼嚴重。而且這事都是蘇管家的主意。我一個老太婆,哪清楚他們到底怎麼做。”曾阿姨見怒氣漸盛,慌忙一口咬定是蘇躍的主意。
“嗬,這樣大的主意,我就不信,憑蘇躍一個人能拍板?該不會都是你們小姐的主意吧?”盛揚輕描淡寫地問。
“不是,絕對不是我們小姐,是”曾阿姨支支吾吾。
盛揚站起來,撣了撣灰塵。
他笑著說“曾阿姨,這裡灰塵遍地,又濕又冷,但你很有骨氣我親自來了,你也不吐出實情。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你不交代,蘇躍他也會交代,我又何必浪費時間一直問你?我先走了,這裡想必有的是人來審你。”
盛揚轉身剛走一步,曾阿姨就在身後大喊“我說,我說!是小姐她親阿姨——鐘主任吩咐蘇管家做的。蘇管家和她一直聯係緊密。”
盛揚腳步頓住。
“哦。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曾阿姨被他一問,腦子也短路了,隻想為自己開脫“其實,向小姐那天能順利出逃,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他們逼著我每日一早就去盛家盯梢,我也倦了,畢竟在我看來向小姐也不是犯人,所以我那天上午就沒去,向小姐也是抓住了機會,走之前給我留下一條消息和一張卡就走了。”
“什麼消息?什麼卡?”盛揚問。
“微信消息!手機卡!向小姐說孩子她不帶走,她也不怕蘇家人敢對孩子不利!因為您會護著寶寶,她常用的手機卡托我交給小姐,讓我們不要去尋她。”
曾阿姨還在那邊絮絮叨叨說什麼。
盛揚一句都不想聽了。
他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壓抑,難受。
透不過氣來!
連曾阿姨這種人,她都會留條消息。
對他和兒子呢?
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為了不露出破綻,她竟然把手機卡都給了蘇以晴,所以在外麵出差的一個月他都是在和蘇以晴聯係嗎?
出門後,有人立即跟上來請示“盛總,還去隔壁那個房間去看一下嗎?”
盛揚厭惡地擺手“不了,把我送回暹羅灣酒店。”
從暹羅灣酒店出來。
考慮到存放蘇以晴私人物品的地方就在附近,盛揚決定自行步行過去。
他沒給小陳打電話——或許小陳現在在車裡補覺。
這幾天司機也辛苦了。
他不想讓商務助理kev涉及到家事,所以有些事隻能讓小陳去辦。
發生這些事情後,他才覺得人手不夠用。
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裡。
他的感覺隻有一個字——疲。
如今在翼行,他漸漸可以控製股東和元老,試著實現自己一些想法和抱負。
但就是自己的心腹和羽翼還不夠豐滿,這需要時間。
出差回來後,每日他都正常去上班,昨天還去參加了一個產品交付儀式。
明天還要開一個經營大會。
就算他忘了這些事,郵件係統也會按時提醒。
他像一部上好了發條24小時的機器,不停地在運轉。
過馬路的時候,他甚至好像出現了幻聽,聽到了零件卡頓、碰撞的聲音
天鵝湖大廈,是一棟高層的商住兩用的公寓。
其中有兩層是盛揚的個人名下的。
走到一個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