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西北郊的玉泉山,自古以來就是上風上水之地,風景秀美,清幽雅致,距市區也不遠,可謂鬨中取靜。
依山傍水的半山處,林木掩映之間,坐落著幾座獨棟豪華大彆墅。
雖然政府三番五次下文,明令禁止在山中興建超標私人住宅,這幾棟大彆墅仍是巋然不動。
因為住在這裡的都是海港有錢有勢的“大人物”!
什麼禁令!什麼規定!也就能管管平頭小老百姓罷了。
趙福成自然是有資格住在這裡的,趙家豪墅名曰“上善居”,坐落在進山後最後一棟。
一輛黑得發亮的豪華轎車在上善居門口停穩,司機阿良利落下車,拉開後座車門。
精悍陰鶩的趙福成走了下來,原本就陰冷的刀條臉此刻愈發暗沉,襯得額角那道長長刀疤更加顯眼。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原本他今天是在招待一位省城來的客人。區區海港早已容不下他趙福成的野心,他渴望在更廣闊的天地裡呼風喚雨,一直在謀劃進軍省城。而這位客人就是能幫他搭通天地線的重要棋子。
一開始得知趙英傑被抓,他一點都沒在意,隻是給郝天石打了個招呼,叫徐芳去把人領出來。
這又不是第一回了!
雖說這兩年不識相的警察已經很少,前些年還是有一些不認識趙英傑的警察抓過他幾次。
最後不都是乖乖放人,陪著笑臉低聲下氣賠禮道歉。
沒想到,幾個小時後,徐芳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過來,催著他趕緊回家。
一個小警察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能乾出什麼事來?
徐芳也是越來越不中用,這點事都處理不了嗎?趙英傑也快被她養廢了!
趙福成冷著臉走進客廳,愕然愣住了。
一片狼藉,滿地碎渣。
徐芳正舉起他前幾天剛花幾十萬買下來的青花瓷瓶,狠狠砸在地上,發泄滿腹怒氣。
平日跟著趙英傑的兩個保鏢跪在碎渣中,頭破血流,一看就是被徐芳拿高跟鞋敲的。
而趙英傑正在狠狠抽打他們的臉,就像霍焱之前打他一樣。
那個叫霍焱的小警察敢打我兒子的臉?!還敢當著郝天石的麵,舉槍對準我老婆?!
趙福成額角的長刀疤突突跳動,好似蚯蚓要活過來了一般。
稍微熟悉趙福成的人都知道,這表示著他心中已然暴怒,已然動了殺機。
“我都報了您的名字,說了我是您兒子。他還打我,抽了我好幾百個耳光,還拿槍嚇唬我媽。”
趙英傑湊到趙福成身邊,一臉憤憤,煽風點火。
“他打我的臉,不就等於打您的臉嗎?他拿槍對著我媽,不就等於是對著你嗎?”
趙福成猛地揚起手要抽過去,趙英傑嚇得一哆嗦。
“那你還在這等什麼呢?打回去啊。我怎麼教你的?誰打你,就給我打回去!誰打你的臉,你就要他的命!”
趙福成回頭又質問徐芳。
“還有你,徐芳!你是不是做富太做太久,已經拿不動刀了?都讓人嚇尿了,還隻敢在自家屋裡發脾氣?”
趙英傑和徐芳互相看了一眼,又羞又憤,但又有幾分恐懼。
“那個小警察,他不太對勁啊,就是個瘋子,不要命的!”趙英傑輕聲嚅囁道。
“他拿槍對著我那眼神,就跟你當年一樣,他真的敢殺人!”徐芳也跟著說道。
趙福成冷笑,額上刀疤跳動地更加劇烈,抬手招了招。
角落裡,阿良悄無聲息閃身出來。
“找幾個好手給英傑。”
阿良悄無聲息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