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椅子劃過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接著是包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聯歌放下手上得咖啡,笑著衝坐在對麵的人打招呼道“前幾日我們剛見過,沒想到今日又見麵了,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分。”
瓷言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雲霧茶,用茶蓋撇去表麵的浮沫,抬眼看著麵前虛偽的人,冷笑著說道“若是你不讓人跟蹤我的話,我們能在擁有萬千人的城市相遇,那確實有緣。”
聯歌不解的問道“你們那邊講話不應該很是含蓄?為什麼在你身上沒有這種感覺?”
瓷言輕抿一口雲霧,慢慢的說道“我們那邊同樣也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很可惜你不是能讓我含蓄的人。”
聯歌假裝沒有聽懂,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坐直身子,伸出右手。
“再次介紹一下,我是知名經紀人聯歌。”
瓷言瞥了一眼聯歌,跟前幾日一樣隻說了自己的名字。不過她發現自己說完之後,對方眼中閃過一點波瀾。她覺得對方眼中突然出現的情緒變化會對她很不利,很顯然在這一點她的第六感是對的。
“瓷言?不過我還是喜歡稱你為‘小達瓦裡氏’,多麼親切的名字。”
瓷言放在桌下麵的手猛的一握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打趣道“先生可是叫錯了,我從來都是瓷言,何來的‘達瓦裡氏’?”
得到這樣的答案聯歌也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是在意料之中的答案。若是對方一下子被他炸出來,他才覺得有很大的問題。
“既然你不認同這個身份,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不過我想跟你談個合作。”
依然是笑著,笑著表示體諒的意向,好似一切都占據了上風,不過下一秒臉上的笑意直接僵住,隻因瓷言回答了一句“不想。”
聯歌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襟危坐,在此時此刻才有了一點正經跟彆人談生意的模樣。
他好聲勸道“雖然你們國家現在不怎麼景氣,可是不得不說勝在人多,以及充滿著神秘的色彩。而我們這邊就有不少人對此保持著濃厚幻想,隻要你加入,不出幾年你就能成為影後。”
瓷言隻是反問了一個無傷大雅,卻諷刺至極的問題。
“不需要演技?”
聯歌像是聽到了很大的笑話,喝了一口咖啡,緩了一下情緒。
“你是他的學生,演技自然不會差到哪裡。不過對於獵奇的人來說,滿足他們的幻想就行,演技在其中倒想的微不足重。”
瓷言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又是一句話打碎了對方的希冀。
“不想。”
聯歌不解道“啊!什麼?”
瓷言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回答,“不想。”
不可思議的聯歌想要站起來,大聲呼喊,但是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控製自己的情緒,壓低聲音質問道“你是他的學生,最了解他的理想,在他彌留之際念得也是你的名字,你不想替他完成他的遺願。”
瓷言發誓這是她聽到了最好笑的一句話,且不說真不真,在對方為了一己之私挖苦她國家的時候,她都覺得這筆生意都很難談下去。
於是她嘴上也毫不留情諷刺道“讓逝者安息是你們上帝的事情,不是我的。”
聯歌生硬用蹩腳的話講道“你不想讓含恨而終的他在下麵含笑九泉。”
瓷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看著對方認真的表情,默默地將到口的吐槽給咽了下去,試圖給他講講道理。
“死無非就是眼一睜一閉,你跟我說完成他的遺願就能讓他從含恨而終到含笑九泉。若是這樣的話,我的國家怎會有這麼多的遺憾。”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不拿這件事情說,若真的能實現的話,那為什麼不讓諾貝爾親自為你頒獎,畢竟你可通陰陽,發現了新的世界。”
這些話直接懟的聯歌無話可說。
瓷言盯著隻喝了一口的雲霧,內心有點心疼。在國內最低賤的劣質茶在這裡翻身直接高端茶,僅是憑借一個偷來的名字翻了身,果真是野豬吃不了細糠。
“我的時間不多,再見。”
聯歌不想讓一塊肥肉白白在眼前飛走,連忙起身製止對方動作,生怕晚一秒什麼都得不到。
“等等,我記得你們國家正處於建設中,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美元。而且你們那邊有句話怎麼說,好像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可否認的是你們大多都有絕對的信仰。”
這段話算是戳中了瓷言的命脈,不動聲色咬了一下口腔,半是誇讚半是嘲諷的說道“你知道的不少,超過了我認識的很多人。”
“多謝你的誇獎,達瓦裡氏。我手上有北辰的遺囑,其中有一份就是關於你的,那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正好可以彌補你們國家財政上麵的空缺。
事到如今聯歌也不想在多拐彎抹角,索性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對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隻能先將自己的底牌露出來,看看對方是否想要跟你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