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慢慢停下,白曼摘下墨鏡對瓷言笑著講道“到了,就是這裡。”
瓷言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門口空蕩蕩的,隻有上方隱約有打廣告的印記,遲疑道“這是一家俱樂部?”
白曼臉上露出難言之色,模糊不清的答案,“算是。”
瓷言不解微微皺了皺眉,算是,為什麼算是,等她進去之後她才恍然明白白曼口中的“算是”是什麼意思。
從門外看覺得裡麵應該是小房間,走進去發現裡麵的空間比想象中的要大上不少。雖是一眼能看到頭,不過裡麵擺放的東西總是能恰好的阻隔一些視線。
乍眼一看是一堆沒用的東西擺放在一起,用心一看的話才能了解房間主人的心細。
周東走了過來,向白曼伸出手打招呼道“好久不見,白曼小姐。”
白曼回握,“好久不見,東先生。”
瓷言趁他們相互問好的時候,大致看了一眼房間,視線在掛在牆角的風鈴停頓了幾秒。
“這位是……”周東好奇問道。
白曼解釋道“這位是達瓦裡氏,我哥哥的學生。”
周東輕笑一聲,目光落到瓷言身上蕩漾出些許笑意,玩味道“達瓦裡氏,倒是一個很親密的稱呼,看樣子你的哥哥很滿意他。您好,達瓦裡氏,我是周東,來自中國。”
中國,很陌生的稱呼,幾乎外國人都避諱這個稱呼,都習慣性的稱中國為東方國家,他們一直都不願意承認這個國家的存在,更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的失敗。
瓷言笑著打招呼道“你好,東先生。”
對方右手食指,大拇指上的厚繭告訴他們周東不是一個簡單的生意人。
白曼微微替瓷言擋住周東的視線,笑著詢問道“不知先生考慮的如何?是否決定跟我們合作。”
周東收回視線,“抱歉,白曼小姐。你之前的提議恕我很難從命,你也知道你我兩國現在的處境,根本就不能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白曼食指摩擦了一下手上的小包,“看來東先生還是拒絕了。”
瓷言注意到白曼語氣中說的“還”,看來是不下兩次。她其實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意值得周東放棄巨大的利潤。
周東各給白曼,瓷言傾倒了一杯清茶,一瞬間房間內茶香彌漫,哭笑道“白曼小姐,鄙人雖然很愛財,可不是什麼財都愛。我不能為了財成為兩國戰爭的罪人,錢在重要,也沒有名聲重要。”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到低頭抿茶的瓷言身上,“我們國家最看中的就是名聲,同樣我也是。我不爭取自己能名垂千史,但是我也不能做遺臭萬年的人。”
白曼輕笑一聲,沒有管杯中的茶有多香,有多貴,意味深長的向周東舉杯,“既然看中名聲,名垂千史,遺臭萬年不都是名聲。更何況你隻有一世,一世過後誰還能管下一世,你瞧,秦檜不是如此?”
在場人除了白曼,周東,瓷言聽到熟知的名字先是一愣,眼中皆流露出鄙夷之色。要是沒有秦檜的話,要是嶽飛還活著的話,上四休一,上九午三就是他們了。
“做秦檜不難,可是做秦檜的後人就難了,我們活這一生不就是為了後世?”
對方話講到這種地步,白曼豈會聽不懂,臉上沒有太大的惋惜之色,“得到東先生的回答,真讓我感覺遺憾。”
她找過周東兩次,這是第三次,有了前兩次的拒絕,第三次也沒有什麼值得動心的。
周東禮貌回道“不能跟白曼小姐做生意,也是我莫大的遺憾。”
“叮鈴鈴。”
手機的鈴聲擊破了沉重的氣氛。
瓷言下意識摸了一下手機,不是她的,是她身邊人的。
接電話的白曼聲音微微向揚,“你說什麼?”
周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接電話的白曼,又看了一眼一臉沉重關注白曼的瓷言,回避開目光。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