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周槐完全沒有印象,但也確定了自己跟這個神棍的關係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許願箱啊,就是那個”神棍話說一半突然卡了殼,在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後,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他的聲音“哎呀,你這次回去不是說錢賺夠了,打算回家老老實實開個便利店嗎?走之前你說要給母親祈福嘛,我又沒時間回觀裡,看在你經常給我帶燒餅的份上,我就把這個許願箱贈與你啦。”
周槐一番翻找,果然在行李裡找到一個奇怪的木盒子,想來就是神棍所說的【許願箱】了。但自己卻完全想不起來任何相關的信息,隻好撓撓頭道“大師,我有點忘記這個許願箱怎麼用了,你能再跟我講一遍不?”
“嘖嘖,難得聽你這樣叫我。”神棍調侃了周槐一句後,不緊不慢道“此許願箱乃本觀道長所製,使用時隻需對其說出自己的願望,或是寫作紙條放入其中便可。願望七日內自會實現,但需付出相應的【代價】。”
“代價?”周槐頓時覺得有些不安,電視上這種需要付出代價的東西都不太妙。“什麼樣的代價?”
“和你所許下的願望大小有關,願望越大,代價便越大。”神棍的語氣突然變得神秘兮兮,讓周槐有種想吐槽他的衝動。“切記,不要許像‘讓人死而複生’這樣【倒反天罡】的願望,產生的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甚至會給你們全村人都帶來難以估量的災厄。”
周槐連聲應承,心想誰會真許這樣的願望?自己連一夜暴富這種願望都不敢想。但他馬上又想到母親,悲傷道“大師,我的母親”
“福生無量天尊。”神棍輕念一聲,隨即道“人各有命。既然如此,你就把這個許願箱奉獻出來,造福鄉親們吧。”
周槐沒有意見,如果自己請回這個許願箱是為了母親,現在母親已經離世,自己也沒有什麼願望可許,倒不如拿出來讓大偉他們用。
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自己記憶缺失的問題。正要詢問,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紙張摩挲的聲音,神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突然補充道“對了,許願箱的法力有限,每許下一個願望它的顏色都會變紅一些。如果徹底變成紅色,就代表法力耗儘,不能再許願。屆時你要麼把它燒毀,要麼帶回給我帶回觀內補充法力,否則會被反噬,帶來詛咒。”
果然,這種東西都伴隨著風險和【詛咒】。周槐答應了神棍,再次問道“大師,我這次回來之後總覺得有很多事情都忘記了,您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時候未到,不可說。”神棍打消了周槐的念頭。“五日之內我們會再見,到那時貧道自會和你解釋一切。”
五日?周槐有些奇怪。就算母親不在了,自己也打算過完年之後再回林江城,畢竟自己在城裡沒什麼朋友,這個年假不休白不休。如此算來至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難道期間會發生什麼變故,讓自己提前回去?他有些好奇,又問道“大師,這也是您算到的嗎?”
“什麼我算,這不是你咳咳,天機不可泄露,貧道還有事,先掛了。”神棍突然支吾著掛掉電話,留下周槐對著傳來的忙音發愣。
難道這還能是他自己算的日子不成?
想也沒用,反正按照神棍的說法,要不了幾天他就能知道事情的全貌,倒不如趁著這幾天有時間把彆的事情做好。周槐收起手機,拿出那個許願箱,仔細端詳起來。
許願箱不大,約摸一掌方正。箱子通體檀色,正上方用朱砂寫著一個【願】字,旁邊還有兩個黑色的小字,周槐湊近一看,是【十三】。
十三願?是隻能許十三個願望的意思嗎?周槐搖搖頭,他覺得這些玄乎的東西對他來說還是太難理解了。不過這麼重要的事情應該不至於忘記在剛剛的電話裡說,自己還是按照對方所說的,關注許願箱的顏色變化即可。想罷,他放好許願箱,躺在床上發起了呆。
明天先拿去給大偉吧,第一個許願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自己印象裡周偉對這些事情也不太信,張姨倒是有時候會念叨幾句阿彌陀佛什麼的,不知道和這玩意是不是一派。
要是母親還在,會許什麼願望呢
周槐的神經慢慢舒緩下來,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這晚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他站在村口,遠遠地看向家的方向。此時正是傍晚,各家都升起炊煙,他家也不例外。周槐心神一動,拔腿往家裡跑去。
夢裡的家沒有什麼變化,周槐站在門口猶豫許久,還是輕輕推開了門。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屋內的一聲輕喚“你小子,聞著味就回來了——今天做了紅燒魚和雞翅,都是你愛吃的。”
紅燒魚?雞翅?自己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平日裡能有紅薯吃到飽都算豐盛,在林江城打工時,為了省錢自己也都是吃的最普通的飯菜。可能越是平常沒有的東西,夢裡才越會出現吧。周槐還在沒門口站著,屋內再次傳來聲音。“周槐,愣著乾嘛,飯做好了就快來吃!”
周槐沒有再耽擱,抬腳走進屋內。屋內的陳設沒有變化,隻是那張老舊的桌子上,精致的瓷盤和冒著熱氣的飯菜顯得格格不入。母親端來的兩碗大米飯,也白的有些不真實。
“快吃吧,不夠再去盛——我特意隻給你盛了小半碗,彆又說我盛太多你吃不完。”老太太嘟囔著嘴,滿是不情願道。周槐接過飯碗,抬眼望去,麵前的老太太哪是自己的母親,分明就是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可為什麼自己極度思念母親的時候,夢裡卻會出現這樣一個陌生的【母親】?
周槐想說些什麼,再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麵前老太太的麵容變得模糊,時而又變成母親的模樣。他伸出手要抓,卻怎麼也抓不住;越想看清老太太的麵容,就越發模糊。周槐知道,自己快要醒了。
周槐努力地想記下這個陌生老太太的樣子,這可能是他找回記憶的另一個重要線索。周槐拚命地伸手往前,就在要抓住老太太手腕的前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