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小翠利索地收拾好了飯桌,又自告奮勇地去廚房洗碗。顧遠舟站在客廳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回頭給周槐打了個電話。
周槐正在陪父母嗑瓜子看春晚,現在剛好到了相聲環節。“新年快樂啊——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你們年夜飯吃完了嗎?”
“吃完了。”顧遠舟頓了頓,強裝鎮定道“就是跟你說聲新年快樂。”
“謔,這事可還是頭一回。”周槐放下瓜子走進裡屋,語氣立馬變得賤兮兮“怎麼,她賴在你家不走了?”
“還不知道,但她說一會想去看煙花。”顧遠舟壓低了聲音,生怕讓小翠發現他在求援。
周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故意裝傻道“人想看就看唄,看個煙花有什麼?”
“槐哥,你知道的,我不懂怎麼應付這種事。”
“沒聽說過。”周槐摳摳鼻子。
“我怕她一會又碰我。”
“多新鮮。”周槐掏掏耳朵。
“我怕你不在,一會她碰我我控製不住傷了她。”猶豫再三,顧遠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他又看了眼小翠,後者正仔細地擦著第二個盤子,動作裡透著笨拙和認真。
這事周槐倒是不擔心。雖說顧遠舟上次差點出手傷人,但畢竟事發突然,那隻是他的本能反應。“這事簡單,你把她當成保護對象不就好了?現在臨時給你指派個任務,陪她去看煙花,並且保護她的安全,薪酬沒有。”
顧遠舟看著還沒洗完第二個盤子的小翠,皺了皺眉道“槐哥,我是殺手,不是保鏢。我保護人唯一的方式隻有把一切有威脅的人都殺掉。”
“活乾多了什麼老板都會有的。呐,現在你就遇上啦。”周槐一副無所謂顧遠舟答不答應的樣子。“那你不保護她,想怎麼傷她?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毫不留情地把她趕出家門,還是給她來兩巴掌?嘖嘖,不會是那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冷漠無情的男人和天真懵懂的少女”
顧遠舟滿頭黑線,再讓周槐說下去自己都快成人渣了,於是趕緊打斷了他的話“彆說了,槐哥,我會保護好她的。”
“這不就好了。呐,彆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幫你,一會我發些聊天的話術給你,你提前看看吧。”周槐邊說邊看向房間裡的書架,在自己的記憶裡上麵應該會有本《純情少男戀愛技巧》來著。
“謝謝哥,哥你真好。”顧遠舟言不由衷。
“嗨,咱倆誰跟誰啊。需要安全措施支持嗎?”
“滾不用了謝謝。”
“行了,一會我發你你記得看就行。趁著這段時間去把新衣服換上,彆再穿你平常那套了。”周槐沒找到那本書,掛斷電話後回到客廳,撓著頭問周母道“媽,爸以前給你寫的那些情書你還留著不?”
周母正專心致誌地研究著電視裡的魔術原理,頭也不抬道“在我梳妝台的抽屜裡——咋了,你要那東西乾嘛?”
周父聞言也看向周槐,後者有些尷尬,忙解釋道“我有個朋友想今晚表白,但他嘴笨,不知道說什麼好。我這不是想著爸文采好嘛,借鑒借鑒優秀經驗。”
“哎呀,不行,你爸寫的那些東西肉麻死了,小姑娘聽不得的。”周母臉色微紅,嘟囔道“再說了,某人當初寫的時候可說了隻寫給我一個人的,隻有我一個人點頭可沒用。”
周父倒是開明,大方地表示沒問題,回頭不夠用了他還可以電話實時指導。說罷,他又一把摟過周母道“再說了,怎麼就成小姑娘聽不得的東西了?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第一次見麵時的那個小姑娘。”
周母的臉變得更紅,輕輕捶了他一拳,嗔怪道“哎呀,羞死了,孩子還在呢。”
“要害臊也該是他害臊。”周父理直氣壯道“都快奔三的人了,對象不找一個,還見不得我倆在他麵前秀恩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