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穩步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內部那碩大圓球的門戶所在,此處亦然,亦有兩位身著靈能甲胄的修行之士戍守。
阮淩行至門口,那兩名守衛僅是瞥了阮淩一眼,雖說覺著阮淩稍顯陌生,然而他們並未心生疑慮。
他們認定無人能夠混入此地,故而也毫無盤問阮淩的念頭,而是徑直開啟了那扇門。
阮淩自然也不會主動沒頭沒腦地找話,與他們交流,他一步便跨入了那碩大的圓球內部。
剛一踏入其中,阮淩即刻感知到,濃鬱的土黃色靈息洶湧而至,相較外麵的靈息濃度,起碼高出數十倍之多。
阮淩能夠察覺到,一縷縷、一絲絲、一團團、一點點,還有那形態各異、千奇百怪的靈息。
就這般悠悠飄蕩在整個聚靈塔內,無處不在,其稠密的程度,恰似冬日裡厚重的大霧,已然能夠使人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十幾米開外的景致,都顯得有些朦朧難辨,倘若再濃鬱些許,恐怕就要化作液體流淌而下了。
阮淩從未曾目睹過如此濃鬱的靈息,他甚至有些飄飄欲仙,腦袋也略微有些暈暈乎乎。
“突然”。
他覺察到自己腦海中的靈根,猛地劇烈跳動了一下,仿佛是一直置身於黑暗叢林之中,不知迷失了多久。
也不曉得前行之路在何方,下一頓吃食究竟在何處,當下的它已然餓得瘦骨嶙峋。
近乎十幾天未曾進食任何東西,恐怕很快就要命喪黃泉了的,一隻東北虎一般。
突然瞧見了一頭梅花鹿,晃晃悠悠、悠然自得地來到了自己的跟前。
看得它是饞涎欲滴,神情亢奮至極,心跳急速加快,全身的血液都如同沸水一般翻騰起來。
瞬間全都湧進了,它那本就不算聰慧的大腦之中。
讓它那被饑餓折磨得,所剩無幾的理智,刹那間徹底消散。
它的大腦一片混沌,此刻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攔它了,它就這樣狀若瘋魔,不顧一切地猛撲了過去。
猛地一下就將這頭,閒庭信步、漫不經心走來,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的梅花鹿,撲倒在地。
又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它的脖頸,既瘋狂,又貪婪地吮吸著,它那滾燙的鮮血,直至吸儘方休。
此刻阮淩腦海裡的靈根,恰似這隻餓了十幾天的東北虎一般。
它正在瘋狂且貪婪地吸納著,這稠密得近乎要化作液體滴落下來的靈息。
它吸收的速度,堪稱恐怖至極,仿若巨龍吸水,又好似鯨吞汪洋一般。
那吸收的速度,快得簡直難以用言語來描繪,僅僅隻是短暫的十幾秒鐘罷了。
便已將阮淩周遭,方圓幾十立方米空間內的靈息,全部吸收乾淨,點滴不剩。
原本還氤氳繚繞,靈韻彌漫,仿若冬日裡的濃霧一般,充裕濃厚的靈氣,轉瞬之間,皆消散得毫無蹤跡了。
阮淩的周遭,方圓數十立方米的區域內,刹那間變得一無所有,清清爽爽。
恰似雨後初晨,旭日初升,周遭的空間,看上去這般的清爽宜人,澄澈剔透,著實既潔淨,又明朗。
而遠方的景致,放眼望去,是那般的清晰明了,一望而知。
阮淩能夠明晰地覺察到,自己腦海中原本始終都萎靡不振,又灰心喪氣。
甚至是萎靡頹唐,形容憔悴蔫頭耷腦,已然有些萎縮和枯槁的靈根。
宛如被烈日暴曬多日的老菜根,又恰似因數月未逢甘霖,已然乾枯開裂的老樹根一樣。
忽然之間,猝不及防地降下一場及時雨,把它從奄奄待斃,暮氣沉沉的困厄中拯救了出來。
恰似枯木再春一般,瞬間又獲取了蓬勃生機,重新生根抽芽,繁茂蔥鬱,擁有了無儘的生命活力。
原本尚有些意氣消沉,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毫無半點精神頭。
轉瞬間,就仿若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一般,又似乎服用了某種奇特的藥物。
頃刻間,就變得精神亢奮,激情洋溢,昂首挺胸,瞬間就膨脹開來,身形一下子就比原先粗壯了數倍。
原先好似一根又細又短,還有些枯萎乾癟的小野山參,眨眼之間,就迅速地膨脹成為。
如同一根又白又肥,又粗又長,還鮮嫩水靈的大白蘿卜一樣。
此刻的靈根,正在愉悅地躍動著,既歡天喜地,眉飛色舞,又心潮澎湃,喜不自禁地跳動著。
一吸一呼間,將靈氣疾速地傳輸至,阮淩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潤澤著他體內所有的細胞,而這些細胞就仿佛是不知饑餓了多久的小蝌蚪一般。
既狂熱又貪婪地吸納著,這些傳輸過來的靈氣,很快就吸得鼓脹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胖大海似的。
阮淩感知到自己全身的細胞,都狂熱地躁動了起來,開始跳起了,歡快的舞蹈,且歌且舞。
就好像享用了一頓,已然不知有多少年,都未曾品嘗過的豐盛盛宴一般,實在是暢快極了。
與此同時,阮淩又察覺到自己,周身都燥熱不堪,心跳急速,情緒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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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都近乎沸騰了,覺得當下自己周身都充溢著,源源不斷的力量。
似乎是想要從身體內部噴薄而出,原本還禁錮著自己的某種桎梏,就在這一刹那……
“啪”。
的一聲,被掙斷了,阮淩感受到了一股,遮天蔽日,洶湧澎湃般的力量。
一下子就盈滿了全身,令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哼唧了一聲,這種感覺著實是美妙絕倫。
阮淩皆有股超凡脫俗之感,當下哪怕是走來一位處於煉氣期中級的修士,與自己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