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他初一時就去世了,是母親給兄妹倆拉扯大的。
而他總是惹事,讓母親勞心,給家裡增添負擔,現在想想都有些羞愧。
而妹妹卻是十分懂事,替母親分憂,做飯,做家務,乾農活,樣樣能行,花錢總是掰成幾瓣花,節儉愛惜,從初中開始就勤工儉學,在陳澤印象裡,上學時候的小妹,一直都是瘦瘦的跟個筆杆子似的。
他數十年如一日,直到四十來歲了還是大大咧咧,為人性格單純,做事不顧後果。
妹妹卻是越來越懂事,從當年那個被人欺負隻敢埋著頭的小姑娘,恍然間變成了一個獨立自主,敢與人對罵的人母。
不過,有時候陳澤總是覺得妹妹太懂事,總是想著不給這個添麻煩,不給那個添麻煩,就連對自己這個親哥哥也是如此,太理性了,反而有些疏遠。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經的任性,導致妹妹變成了現在這樣,但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
都三四十歲的人,有了自己家庭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想要去改變很難。
因此,他總是想對小外甥女好一點,多一點寵溺,可能這也是對自己內心虧欠的補償。
中年肥宅的他,穿越前整日守著超市,除了每天在手機電腦上消耗多巴胺,最大的期待就是周末小外甥女放學。
每次去進貨的時候,他總愛在玩具區逛逛,買一些可能一輩子都賣不出去的玩具。
妹妹總是說,“看你把她慣壞了!”
而他總是笑笑,不說話,但心裡卻很高興,總覺得妹妹這是在誇獎自己,就像小時候母親對他說,“看你把你妹妹都慣壞了!”
“寶寶,叫舅舅,叫舅舅。”
愛情不會轉移,親情血濃於水。
“咯咯咯!”
還是小孩子的陳澤輕輕抱過小外甥女,猛地在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雖然沒有紮人的胡子,但還是逗的小丫頭咯咯笑。
正值寒假期間,陳澤每日都待在家裡帶小寶寶,偶爾小海、李肖他們幾個也會來家裡玩兒,也會給小寶寶帶一些小零食。
至於沒有牙的寶寶怎麼吃,當然是嚼碎了抿到嘴裡。
陳澤在院子裡哄寶寶,大姐在廚房做飯。
大姐住進家裡以後,家裡的做飯任務就落到了大姐身上。
相比母親做飯,大姐做飯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大姐從不會問他從哪兒弄來的糧食,家裡怎麼每天都會多出幾個雞蛋,魚是從哪裡弄得?也不關心米缸裡的米是否又多出了兩鬥。
要說大姐搬回來對誰的傷害最大,那不用說,肯定是李紅兵。
說來李紅兵最近還立了功,在陳父陳母麵前上了大分兒。
事情是這樣的,前一陣子,死老太婆又來家裡鬨,讓大姐回去,要自己孫女。
要是天真地以為老婆子是誠心改過,重新做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老東西奸詐著呢!
城市戶口吃商品糧,農村戶口吃自己種的。
城市戶口的人,都有一個紅色的小本本,也就是糧食本。
拿著糧食本,每人每月可以領到一定量的糧食,即使是不勞動也有。
但這裡有一個違反常識的規則,那就是孩子是否有糧食本,是城市戶口,不取決於她的父親,而是取決於她的母親,母親是城市戶口,孩子一出生就是城市戶口,一生下來就有商品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