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逛了兩家,收到的還都是銅錢。
“銅錢就銅錢吧,也沒啥不好的。”
陳澤看著已經小半麻袋的銅錢,歎息道。
“哥,咱還繼續收嗎?”背著麻袋的王小海問道。
“收!”
“等收的差不多了,拿回家讓老爺子幫忙看看,值錢的就留下,不值錢的就當銅給賣了。”
廢品站的銅價是7毛5一斤,他們收的是6毛8一斤,中間錯了7分錢的利潤。
這個價格不算坑人,巷子裡收破爛兒的都是這個價,就算自己拉到廢品站,廢品站的人給的也是這個價,當然你要是量很大,也會貴一點,但不會太多。
畢竟個人是個人,分銷商是分銷商,大家都要糊口,規矩在那兒擺著呢。
當然,說是7分錢的差價,但實際上他們這種沒關係小打小鬨的底層小韭菜,賣不到那麼高的價格,也賺不到這麼高的家。
免不了被中間商宰一刀。
陳澤已經打聽過了。
直接7毛1賣個雨水巷子的破爛兒侯。
一斤賺個三分錢,也算是沒白乾。
回本的錢還能繼續偉大的收破爛兒事業,他覺得前世那麼多名人大佬不會騙他,好東西肯定還是有的,隻不過他們還沒碰上。
先慢慢搞著,萬一哪天瞎貓碰上死耗子,給他撈上一件兒,那等改開後,轉手一賣,自己也能多了第一桶金。
到時候遍地黃金,路子也就好走多了。
當然,他也沒準備一直深耕這行,也就是假期無聊找點事做,這年代的娛樂項目是真的少,沒啥玩的,要是有個錄音機的還能聽個相聲,沒有的都是白天黑夜造孩子。
也怪不得這年頭家家戶戶孩子這麼多,動輒就是七八個。
“差一點不到七兩,算你4塊七毛錢,你查查對不對。”
陳澤從兜裡掏出一團毛票子。舔了舔手指。從一團毛票子裡挑出兩個紙錢,幾個鋼蹦。遞給了對方。
陳澤把錢遞過去的時候,對麵的孩子掰著指頭算數呢。
陳澤是個信人,自然不會連小孩子都騙,給完錢就走了。
和幾個小弟,來到了胡同裡。
沒走兩步,胖子王小海不堪重負,將背上背著的重重的銅錢丟在地上,叫苦不迭道,
“哎喲,累死我了。哥,要不咱歇會兒吧,我實在是受不住了。”
小小的麻袋看起來不顯眼,但裡麵裝的銅錢估摸著有二三十斤。
“大哥要不今天就這樣吧?咱回去先讓老爺子看看,這也不少啦。”
陳澤沉吟了片刻說道,
“再等等!再等等!這才哪兒到哪兒。”
說實話,陳澤不甘心,還有點兒失望。
他原本想著。第一次開門做生意,不說收個價值幾億的成彩雞缸杯吧!
那至少也得開個開門兒紅,讓自己碰上個乾隆、雍正、康熙的花瓶啊。紙字畫呀之類。
可是到目前為止,除了銅錢還是銅錢。
終究是他天真了這些東西。
皇家的東西,擱到這個時代也不是普通平頭老百姓能擁有的。
但是,陳澤還是不準備放棄,想著再試一試。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能就這麼這麼回去?
第一次創業,總要乾出點名堂才好繼續乾下去,要不以後隊伍都不好帶。
“再等等,再等等,累了換個人,咱再逛兩條胡同,真不行了咱就收工回去,”
王小海帶路往下一家走去。
“王明在家嗎?”
“王明兒?”
“王明兒?”
小胖子領著陳澤一行人來到了胡同儘頭一戶大院,進門就喊,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誰啊?”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打院子裡跑出來一個小孩兒。
看著年齡也就是約麼著五六歲。
圓圓的小腦袋不高的個子。
腦袋後還留著一個小辮子。這種辮子不是清朝時候難看的金錢鼠尾頭。
而是民間傳統的“長生辮兒”,紮這種辮子北方孩子居多。
多是家裡比較寶貝的男孩兒才“長生辮子兒”。
有說是身體不好才留的什麼。
也有的說,是獨生子上麵幾個兄弟都夭折了,才留的,祈求平安成長。
這種辮子一般都是從出生的胎毛留起,到12歲的時候剪掉,而且剪掉那天要擺酒的。
剪掉那天,要姑姑把“長生辮兒”辮成幾個小辮兒。
然後用拴在一條紅鯉魚的尾巴上放生。
過程還蠻複雜的,陳澤也是前世有個朋友家的孩子紮了這個辮子,他好奇問過,才知道的。
後來孩子十二歲擺宴席,他也去了,過程挺複雜,挺迷信的。
“嘿,王小海,你怎麼來了?”
打屋裡出來的小孩子,應該就是小海口中的王明。
看見王小海一群人。王明熱情地衝看見陳澤一行人打招呼。
“他認識我?他誰啊?”
陳澤看對方的目光是不是偷瞄自己,以為有什麼事,於是問小胖兒。
小胖兒湊過腦袋說道,
“王明兒,咱學校的!以前跟梁勇幾個關係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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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陳澤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也沒放在心上,梁勇都轉學走了,以前的編外小弟,他自然是沒放在心上。
王小海說明了眾人的來意。
王明聽後,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顯然,他還以為陳澤哥幾個是來找事兒的,嚇了一跳。
“都收什麼?”
小孩試探地問道。
王小海業務熟練地道,
“瓶瓶罐罐兒,以前的字畫兒,隻要是老物件兒都要。”
說罷,又補充了一句,“銅錢也行!”
“哦!那我進屋找找!”
在王明進屋的一段時間裡。
陳澤幾人閒來無事打量著院子裡的建築規製。
就在這時,陳澤意外的發現,夾在眾人中間的李雲,目光一直在注視著。院子東南角,狗窩的方向。
陳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在狗窩旁的狗碗上打轉。
“這是看出了什麼?”
想到這種可能,陳澤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大喜。
前世他可聽過太多故事,什麼某個收藏家來到了,來到一戶人家借喝水,驚奇的發現農戶家的狗碗非同一般,暗藏寶光,似是價值不菲。於是趁主人不在,悄悄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