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已是下午。
將幾人送回家,分手告彆,陳澤一個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過兩條寬敞的街道,進入一條高牆蔽日,陰暗狹窄的胡同裡。
外界正冬日暖陽。
而常年不見光的胡同,氣溫好像和外麵相差好幾度,陰冷潮濕。
陳澤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無人的小巷,安靜地甚至能聽見自己腳步“噠噠噠”的聲音。
狹小陰暗的環境,寂靜無聲的小巷,不由得讓陳澤感覺內心不安。
繼續往前走著,靠近一個小巷分支胡同時,陳澤隱隱聽見窸窸窣窣的交談聲,似乎還不是一個人。
陳澤減緩了腳步,向幽深的胡同望去,裡麵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吸煙。
那群躲在陰暗巷子裡的人,說說笑笑,氣質頗似潑皮無賴,街頭混混,不知在交談著什麼,看架勢又像是在守著什麼人。
陳澤看過去的時候,那群人目光也都不約而同地齊齊向他看來。
眼神中充斥著打量獵物的意味,似是不懷好意。
人群中的幾個人看見陳澤的瞬間,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丟掉了自己手中的煙頭,挪動了下腳步,似乎將要有所行動。
小小的巷子口,一閃即逝。
巷子內的場景如電影畫麵,在陳澤視野中劃過。
但就是這短短的幾秒,卻讓陳澤的心感覺“咯噔”一下,心裡有種深深地不安,某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陳澤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妙。
“被人盯上了?”
回想起自己還未進入巷子時,喧嘩大街上,幾道擦肩而過的身影,以及幾雙似乎有意無意在他身上停留的眼神。
他內心更加確信是有人盯上了自己。
陳澤大致算了一下,一共有一二十人,大都是準成年人,打,自己肯定是打不過。
而且那幫人手中說不定還有刀。
“到底是誰要找我麻煩?”
陳澤心中充滿疑惑,他不記得自己最近有曾招惹過誰?
“難不成是梁虎?”
想了半天,也隻有一個梁虎跟自己有怨,還曾被李紅兵侮辱。
但轉頭又想到,梁虎,梁勇已經轉學了,而且聽說已經離開四九城了,沒必要、也不可能會專門跑回來,找一幫子人教訓他。
他心裡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誰要找他麻煩。
“不論是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君子不立於危牆,先走!真不行,不過前麵的轉彎,先進靈泉空間裡躲一會兒再說。”
心裡這樣想著,陳澤腳下加快了步伐。
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談笑聲,愈發靠近。
危機感再次湧上心頭。
扭過頭往後望去,剛剛路過的巷子,烏烏泱泱走出一夥人,正是剛剛躲在巷子裡抽煙的那群人。
一群人邁著肆意的步伐,互相勾肩搭背,如同後世深夜城市燈紅酒綠下,酒氣衝天,紋身光膀、欲望作障、尋求美女獵物的社會青年。
一群人向著陳澤走過的方向,跟了上來,不疾不徐,悠哉悠哉,說說笑笑,一點兒也不著急,就像是在逛街一樣。
一點兒也不怕陳澤跑了,給陳澤一種似乎並不是衝他來的感覺,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但前世的經驗與內心深處真實的感覺告訴陳澤,
“感覺沒有錯,這群人就是衝自己來的。”
因為人群中時不時望向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路人,反倒是像在觀察自己的獵物。
一種獵人輕瞥掉入陷阱中的獵物的眼神!
獵人之所以不著急獵殺,可能是因為他們一點兒也不擔心獵物會逃出陷阱。
想到這種可能,陳澤心中更是不安。
他望著身後步步緊逼的人群,由快走變成了小跑。
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拐角,陳澤打開係統麵板,隨時準備【進入】。
“快了,過了拐角就安全了。”
陳澤腳步沒有停,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被他拉開距離的人群。
下一秒,陳澤倒飛了出去。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
“嘶——”
痛苦的哀嚎聲,自陳澤口中發出。
陳澤已經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表情痛苦猙獰。
陳澤感覺自己的肚子像是狠狠地挨了一炮rpg,疼痛得痙攣抽搐,渾身的肌肉皮膚都在顫抖,收縮。
肚子像是被一炮貫穿,胃部周圍的內臟似乎都收到了衝擊,發生了偏移。
偏移的內臟,又狠狠地扯動著與之相連的血管與神經。
陳澤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忍受著巨大的疼痛,拚命地睜開眼睛,僅僅如此,就已經讓他痛得滿頭大汗了!
更不要說扭動身體。
但陳澤還是這麼做了,他要看看,到底是誰打的他,到底是怎麼打的!
到底是誰!
“嘶——啊!!!嗚!”
忍著堪比斷子絕孫的劇痛,陳澤將目光看向巷子拐角。
剛剛他站著的位置,
此時赫然正站著一個兩米多高個子堪比姚明的怪物!
寸頭,有些駝背,長長的臂展,如同一隻壯碩的長臂猿一樣,臂膀張開估計有三四米不止,遠超尋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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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的是,在係統麵板的顯示下,對方的體力值居然達到了驚人的300。
要知道正常人的極限也不過是100,可眼前這人的體力值居然是人類極限的300。
陳澤打量那人的相貌,年齡應該隻是在十七八。
土灰色的皮膚,木訥地麵容與後世“潘嘎之交”典故中的“嘎子哥”有些三分相似。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神。
因為,陳澤竟然莫名地從那雙眼神中看到了殺意。
明明那雙眼睛隻是木訥地看著他,甚至連一絲絲怨毒,輕視都沒有,隻像是在看一件普通的貨物一般。
但陳澤的的確確從那雙眼神中看到了殺意。
再回想起剛剛那毫不留手的一拳,直接將他如炮彈一樣轟飛出去,以及如今身上刀絞般的疼痛。
陳澤毫不懷疑,如果不是他進化完全,有90的體力值傍身,再加上胃部恰好有所強化,換做其他和他同齡的孩子,挨上剛才那一拳,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瑪德,這年代道上混的都這麼狠的嗎?一點兒也不怕鬨出人命?”
不要命的陳澤也有些怕了,不能淡然處之,尤其是對上那雙毫無感情、視他如貨物的眼神,他收起眼神中的怨毒。
“你小子就是陳澤啊?”
陳澤的頭突然被一隻臭腳從天而降,踩在腳下。
臉死死的貼在地上,尖銳的小石子,直接刺破了陳澤細嫩的臉蛋兒,滲出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上,被泥土吸收。
陳澤極力反抗,動彈不得!
而且,扭動的身體讓他的腹部再次如千萬針錐一般刺痛。
“哥,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您到底求什麼?劃個道兒出來唄。”
陳澤被踩在腳下,努力喘息著氣,艱難地說出了這番話。
“哦?沒仇嗎?你踏馬在我底盤兒上做生意,搶我錢,你說你跟我沒仇?”
身後那人說著還不解恨,一邊罵,一邊跳起來用腳狠狠的踩陳澤的頭。
腳腳暴擊!
絲毫不怕把地上的小孩兒頭如西瓜一樣踩爆。
再次突然遭受重擊的陳澤,頭痛欲裂,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翻江倒海,昏昏沉沉。
似乎感覺那個混蛋,在自己頭上蹦迪。
陳澤咬牙切齒,想要搬開踩在自己頭上的那隻腳。
“嘶——啊——你媽的!”
即使知道挑釁對方十分危險,陳澤還是忍不住爆粗口。
因為那個混蛋居然將煙頭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陳澤不能忍了!
“我草擬媽的!你他媽有種等著,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暴躁的腎上腺素,讓陳澤回光返照,肆意釋放著心中的怒火。
“你踏馬的,小子,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