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陳澤跟趙軍請了個假，來到了老張頭家裡。
老張頭是個乾瘦老頭，個子不高，臉上皮膚黝黑，皺紋很深，眼神很銳利。
“汪汪汪——汪汪汪——”
陳澤和寶慶進來的時候，門口的幾條狗還在對著他倆叫。
“大黑！臥下！”
老張頭一聲嗬斥，原本狂吠不止的幾條狗，紛紛止住叫聲，俯下身子，乖巧地蹲在地上。
陳澤一進門就開始打量整個院子。
跟他預想中的差不多，院子不大，可能還沒有他家住的四合院的前院兒大。
院子裡麵亂東東的，門口的狗圈遍地的黑色巧克力，也沒人收拾，進門就能聞到臭味。
主屋前麵的柴火堆放得也很亂，到處都是，有樹根，有小樹枝，有樹乾，玉米秸稈，還有一些沾了雪的乾草。
院子裡還有一個小窩棚，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主屋是個瓦房，有點像四合院中，何雨柱家的主屋，就是老式的青磚灰瓦。不過，比一般的堂屋小很多，矮很多，似乎東北鄉下的房子都是如此。
陳澤推測可能是和四合院的設計初衷一樣，為了防風，保暖。
“沒啥看的，是有些亂，沒用的你到時候都可以扔了。”
看著正在打量的陳澤。
老張頭的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隻能說是有些冷淡。
“嗯，我能到屋子裡看看嗎？”
“沒事兒，隨便看。”
老張頭很直接地領著兩人進到了屋子。
堂屋裡麵也是亂東東的，各種東西胡亂擺放，桌子、凳子、櫃子真不少，比陳澤家中的都多，把狹小的屋子占得下不去腳。
寶慶說，老張頭年輕的時候還做過木匠，陳澤覺得這些東西應該都是老頭自己打的。
總共兩間屋子，一間帶炕的臥室，一間客廳帶廚房。
灶台被一堆家具堵在裡麵，灶台乾乾淨淨，沒多少鍋灰，看著也不像經常用的樣子。
陳澤很疑惑老爺子是怎麼做飯的。
老張頭顯然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這個灶台一般不用，外邊窩棚下還有一個，我都是用那個煮飯。”
陳澤順著老張頭手指的方向，向院子裡黑咕隆咚的窩棚瞅了一眼，站在堂屋的角度，沒有那麼多的東西阻礙視線，果然能看到窩棚下有一個土灶形狀的東西。
陳澤收回目光，再次打量起屋子，屋子其實沒什麼看得，老張頭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四處打量。不過，當陳澤的目光掃過桌子上的灰白照片時，老張頭伸出手，不經意地將照片蓋上。
陳澤注意到是個女人的照片，應該是老張頭老伴的，他也沒問，不想窺探彆人的隱私。
“我看著還行，老爺子不知道你這房子怎麼賣？”
將房子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陳澤已經下定決心要買了。
因為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房子，農村的房子流動性很弱，許多人自己不住了，也不會出售，出租。
一方麵是因為產權、土地性質問題；另一方麵就是華夏人樸素的鄉土情結了。
可以說，這棟房子是可遇不可求的，錯過了，就很難再碰上。
“能給多少？”
老張頭似乎心裡也沒數，畢竟鄉下賣房子的人很少，買房子的人也很少，幾乎沒有參考案例，也沒有可以參考的價格。
陳澤也陷入了深思，因為他也不知道應該出什麼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