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鈺並未多做停留,因為他今天還要去城外的莊子上去見武師傅,也就是他父親嘴裡的白長空。
這段時間不用日日都來師父的府上,他倒是有時間可以和武師傅好生接觸一下了。
當然那些手稿和留下的任務他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的,包括去陪師母嘮嗑解悶兒儘孝心也是他的分內之事。
門外拴著的馬還好生的跪臥在樹旁,一點兒焦躁不耐都不顯。
賈鈺見狀忍不住誇讚道“好馬兒!”
那馬似乎聽懂了,歡快的打了個響鼻便就站起了身,賈鈺則是摸了摸它的鬃毛便解開了綁在樹上的韁繩。
不用借助腳蹬,用力一跳,賈鈺身如輕燕的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駕!”
一聲輕嗬,駿馬帶著賈鈺如同利箭般飛出,在這無人的清晨,少年的快意和活力儘被顯露,恍惚間似乎看到一位浴血將軍一閃而過。
賈鈺到了城區內他才將速度減緩下來,來往的行人和路邊擺攤兒的小店漸多,他怕傷到路人,所以坐在馬上不緊不慢的趕回了家。
馬依舊被他放到了馬廝,倒入了上好的草料和豆子後,賈鈺才走著回了家。
家裡隻有賈鈺的父親在家,賈鈺不用猜都知道,其他人又是去街上逛了。
賈玦見兒子這麼快便從李府回來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忙上前問道“鈺兒,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賈鈺自然是將師父跟他說的原因又跟他老爹解釋了一遍,賈玦聽完後才放心下來。
可彆第一天上課就被老師掃地出門了
“爹,啥時候帶我去莊子啊,我想儘快的拜會那位武師傅,開始正式習武”賈鈺有些心焦的問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話說完後,賈玦又輕聲的說道“孩子,你不必焦灼,你已然比很多人都優秀了,有些事情還是急不來的,你一定要清楚。”
賈府,王夫人的房間裡。
周瑞家的一臉忌憚的看向王夫人說道“太太,那事怕是不成了”
“到底是誰給攔下來了?”王夫人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
周瑞家的頭低的更狠了,有些忌諱的說道“一方是忠順王府,一方可能是那混小子的師父那裡,至於另一方就當真猜不到了”
昨日王夫人剛讓周瑞家的找幾個人將賈鈺妹妹給帶來,不過人手才剛找好,就出了事情
周瑞,也就是王夫人麵前這個婦人的丈夫,一共算上他找了四個人,皆是王夫人自最早先開始帶來的人,極為可靠忠心。
結果昨天晚上就出事兒了,周瑞出去吃酒被人打斷了腿,打人者隻留下一句話“給你主子說,敢動我兄弟的妹妹就得死,不信就試試”
還有兩人是去買燒鵝的路上被人拿小匕首各自劃了26刀,當場他們連同行凶者都被人帶去官府驗傷和審問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足足被劃了26刀,衙門請了兩個仵作來驗傷,驗出的結果都是輕傷
據一個仵作說,要不是他們兩人哭喊的太煩人,其實輕傷前邊還得帶個微,微輕傷,也就是送醫不及時就容易當場自愈的那種
之所以周瑞家的猜測是賈鈺師父那邊的人,就是因為那行凶者最後自言自語說的一句話“老爺真乃神人也,真不愧是當世大儒、法學代表,26刀我手都麻了竟然真的隻是輕傷,還隻是賠點銀兩就行了,莫非我真有當法外狂徒的潛質?”
至於為何王夫人和周瑞家的這麼驚懼,就是因為第三方的所作所為了。
平日裡賈政幾乎不和王夫人一起就寢,整個屋子裡就她和一個丫鬟罷了。
就在今兒早上,王夫人睜開眼差點兒沒嚇暈過去,隻見一隻斷手被懸掛在她的床頭上,要不是有綢子包裹著,單憑血跡就能把臉給塗滿,那斷手上還用墨水寫了幾個字“鈺玥,動就死”,原來這手就是那找的第四個人的左手。
就這五個字和這樣的血腥手段讓她們主仆二人緩了一早上都沒緩過來,究竟是何方神聖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完成此事?
王夫人也不敢想了,她也不敢和賈母說,一心隻想回王家找自己的大哥求助
賈鈺對這些事兒是一點兒不知情的,他正和自己的父親在城外的官道上疾馳。
他自己也不知道父親所說的莊子在哪兒,不過跟著走就是了,自己也懶得想那麼多,反正路他走一遍也就記得了。
賈鈺不知道是他們父子二人走的速度太快還是本來就很近,他都感覺沒騎過癮,父親就說到了。
抬頭看去,隻見前麵有一個極為普通的大院兒,甚至外表看起來還略顯破舊,賈鈺倒是也不意外,練武嘛,怎麼可能會在什麼很好的地方練,這個院子唯一的好處就是大,還有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