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澤洲咬著牙,每一個字中都帶著無儘的憤怒與悲痛。
“這筆債本王絕對要討回來!
宋家、楚家、裴斯覺,還有那群山匪,一個都脫不了乾係!”
還留在湖山的楚同舟跟裴斯覺還不知道虞澤洲發了誓,兩人的交鋒還在繼續。
楚同舟好歹是查案的行家,他可沒有虞澤洲好騙。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具屍體不是宋崖詞。
也第一時間發覺這侍衛的死因並不簡單。
侍衛的致命傷的確是刀傷而不是火,可最致命的一擊在脖子。
山匪若真的用刀在他脖子上來了一擊,何必再用火牽連自身?
就連裴斯覺也是一身漏洞。
楚同舟攔住裴斯覺,“裴大人可否告訴在下,你是如何在一個身手過人的山匪手中逃生的?”
裴斯覺冷聲道“我受傷了,需要休息,暫時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楚大人看不出來嗎?”
“還真沒看出來,”楚同舟嘲諷道“我看裴大人還生龍活虎著呢!”
言罷,楚同舟又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道“否則也不會有精力摻和彆人的家事。是你趁亂帶走了崖詞吧?他人在哪裡!”
裴斯覺看了一眼遠處的宋雲山後,也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楚同舟。
“家事,沒錯,我就是在處理家事。我會給他機會,讓他自己選。”
言罷,裴斯覺看著楚同舟笑了出來,他兩唇微微勾起,笑得很標準。
赤果果的嘲諷。
楚同舟怒不可遏,“你算什麼家人?彆把自己太當一回事。裴斯覺,你隻個貪婪的毒蛇,畜生怎麼會擁有家人呢?”
“我是畜生?”
這樣幼稚的話往日的裴斯覺絕不會反駁,隻會無視。
可他今天竟然做不到無視。
勝負欲將裴斯覺的心拉扯的扭曲,唯獨在宋崖詞的事情上,他不想讓。
“穿上朝服,誰不是衣冠禽獸?哦,我忘了,楚大人穿的是錦衣。可楚大人的錦衣跟狗鏈也沒什麼區彆。
楚大人的犬性跟我的貪婪相比,並不高貴。我想,崖詞並不想跟一個隻會搖尾乞憐的狗做家人。”
楚同舟的指骨哢哢響了幾聲,裴斯覺也不畏懼,反而挺身往前一步。
那架勢就跟馬上要掄起拳頭似的。
周圍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一個兩個都不敢出聲。
好在楚同舟出手前宋雲山先出聲了。
“楚大人,崖詞的事情多謝你幫忙了。可這孩子頑劣,一時半刻怕是找不回來了,這件事不好再勞煩錦衣衛,接下來就讓我自己找吧。”
楚同舟立刻解釋,“宋大人,這算什麼,一點都不麻——”
可宋雲山沒有給楚同舟把話說完的機會,轉而看著裴斯覺說道。
“今日難得休沐,你也少操心崖詞的事,回去歇著,好好養傷吧。”
“師父,我的傷不嚴——”
宋雲山轉身就走,沒再搭理兩人。
兩人吃了癟,也不敢動怒,隻能安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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