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傳來清晰的撕裂感。
狼的牙齒深深嵌入裴斯覺的皮肉中,讓他無法脫身。
冷月的餘輝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裴斯覺蒼白的臉上。
他臉上已經浮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傷口處的疼痛撕扯著他的神經,可他隻能緊咬牙關。
目前隻有一隻狼在他身邊,他若是出聲喊了,可能會引來其他兩隻狼。
三隻狼都圍上來的話,他會等不到宋崖詞……
裴斯覺用自己左臂的骨肉固定住這狼的位置,右手握住箭矢,快準狠地戳在狼的後頸。
一擊不致命,裴斯覺就從狼的後頸重新抽出箭矢,再戳眼睛。
一箭又一箭刺下去,狼的牙關鬆開了。
左臂痛到發木,可這痛感卻抵不上裴斯覺一半的心痛。
宋崖詞為什麼還不回來?
裴斯覺竭力安慰自己,或許是遇到了其他兩隻狼……
可很快,他就聽到了快速逼近自己的狼吟聲。
那兩隻狼一起來了!
裴斯覺現在隻能祈禱,這兩隻狼不會撕咬自己的後頸跟右手。…
在這樣絕望的境遇下,裴斯覺的內心反而變得平靜。
一道怪異的動靜打破了裴斯覺的沉思。
一隻狼貌似在奔跑的途中被重物砸中,身體連同重物一起砸在地上後發出沉重的悶響聲。
下一刻,熟悉的聲音響起。
“裴斯覺!你還活著嗎?”
是宋崖詞!
裴斯覺尋聲望去,而後用最大的聲音回應著宋崖詞,“添了小傷,沒有大礙。”
“那就好,我找到了一個幫手……”
宋崖詞究竟說了什麼,裴斯覺其實沒有聽清。
他胸腔內的心跳聲實在太大了,這讓他暫時聽不清周圍的動靜,眼中朦朦朧朧浮現些光亮。
月光與火折子的微光混合成一層薄紗,蒙在宋崖詞的臉上。
他雙眸明亮如星,鼻梁挺直,唇紅齒白,反將月色襯得黯然。
步態輕盈,仿若乘著雲霧向自己走來……
宋崖詞著急忙慌跑到裴斯覺身邊後失聲驚道“你的整個左臂都被血染成紅色了!這是沒有大礙的小傷?!”
裴斯覺點頭肯定道“是啊,小傷。”
為了展示自己的狀態,裴斯覺拉開弓,把箭頭對準最後一隻還活著的狼。
“前不久眼瞎了,現在已經恢複了,看我的箭也很準。”
宋崖詞“……怪不得你在洞穴裡跑不動,可這是說好就好的嗎?”
裴斯覺的箭矢落下,響起的不止狼的吼聲,還有另外一人憤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