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應卓接過後,先是將其放在左手邊,他並不急著看。
可那紙上的字跡讓他的匆匆一瞥變為長久停留。
虞應卓提筆的手頓住,再無心接著寫,索性將目光移到少年身上。
看了看眼前容貌出塵,恍若天人的少年,又看了看紙上‘一瀉千裡’的字。
“……這字是你的寫的?”
虞應卓難得失態。
宋崖詞因為這一句質問有些心虛,“……是啊,都是草民親手寫的。”
虞應卓沉默了很久,書房內也安靜了很久。
廊外偶爾有侍衛、宮人匆匆而過,腳步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在沉默中煎熬了一段時間後,宋崖詞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了。
“陛下,整整三遍,一個字都沒少。草民是不是可以離——”
宋崖詞的話沒說完,因為虞應卓出聲了。
“過來練字。”
“好。”
……
虞應卓把自己手中的筆遞出去。
“拿著筆重新寫,這些不作數,寫到過關為止。”
聽完這句話,宋崖詞那雙時時刻刻明媚的眼睛難得暗沉下來。
“這、這……可草民天生就是這樣的字跡……”
虞應卓不吃這套,“靜下心重新寫。”
宋崖詞還是不肯接筆,“陛下,草民真的已經儘力了……”
虞應卓其實沒有仔細聽宋崖詞到底說了什麼。
就在宋崖詞決定承認自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草包時,虞應卓終於開口說話了。
“上一個不聽話的人還是虞澤洲,宋崖詞,你難道想——”
虞應卓話沒說完,手中的筆就被宋崖詞接住了。
少年秀氣的眉頭皺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很僵硬,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著,“陛下說的是,沒有寫不好的字,隻有不願意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