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扉的緩緩開啟,地下室內的場景也展示在兩人麵前。
“嘖,你這次怎麼還多帶了一個人?可你就算帶再多的人,我的答案也不會更改。
歐文並不是被我殺害的,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更何況——”
安歌士看向達倫的目光滿是挑釁,“更何況你辦事的效率並不高,這都多少天了,歐文就算是死了,屍體也不可能找的到了。如果是活著,估計也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達倫麵色不改,從某一層麵來看,達倫其實是一個固執的人,他認定的事不會改變。
就比如——
認定異類都是危險且不可信任的……
“你最好說出來,斯賓塞的招供手段很多,現在投降,還能少受些痛苦。”
安歌士冷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
斯賓塞看了眼達倫,“你的憐憫不該放在狼人身上,他們的恢複能力強大到驚人。
達倫,我想我可以放開手腳去審問他,你也不需要再提醒他即將麵臨的折磨。反正中途受不住,他會自己投降。”
木門再一次被關上,所有的光亮都被隔絕。
樓上休息的宋崖詞忽然被西莫嚇醒。
他瞪著撞到茶杯的西莫,“你做什麼?雖說你撞倒的是達倫的茶杯,但這不代表我不會生氣!你吵醒我了……”
西莫呆愣地站著,過了半晌,才想起來跟宋崖詞道歉。
“……對不起,我隻是聞到了一道熟悉的味道。”
那道味道要比身邊的矮個子的味道更加熟悉……
“熟悉?我怎麼什麼都沒有聞到?快坐回來,彆再站著。”
西莫很聽宋崖詞的話,乖乖地坐在一旁。
可這樣的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一直到深夜,達倫和斯賓塞回來時,這樣的預感達到了頂峰。
西莫這時才分清楚,兩人身上熟悉感的來源。
——是血的味道。
——是跟自己身上流的血一模一樣的味道。
忙碌了許久的兩人沒有發現西莫的僵硬和古怪。
他們各司其職,斯賓塞去處理換下來的衣服,達倫則是回到廚房裡。
隻有坐到宋崖詞身邊的西莫心神不寧。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跟屋子裡的人是不太一樣的。
西莫指了指自己的牙,問身邊的矮個子,“你的牙,會癢嗎?”
“哈,想什麼?”
宋崖詞沒聽清楚。
西莫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在吵鬨的房間中並不清晰,可宋崖詞這一遍沒有聽錯。
“牙,我的牙好癢……”
這一刻,宋崖詞再也聽不到廚房內的切菜聲,和斯賓塞一刻不停地嘮叨,他的世界陷入寂靜,隻剩下西莫小小的嘶吼聲和有些奇異的畫麵。
宋崖詞看到了一對森寒的尖牙。
西莫的身份很明顯了。
毫無疑問,他是一隻狼人。
此刻雖然穿著人類的衣裳,卻掩飾不了它那與生俱來的野性氣息。
它的雙眼閃爍著綠光,亮著尖牙,警惕地打量著宋崖詞。
“你呢?你的牙癢嗎?”
宋崖詞看的頭皮發麻,“什麼意思?你想吃了我?”
“不,我隻想問你,你的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