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南多眼神閃了閃,他走到亞雌身邊,語氣平淡“他吃了嗎?”
亞雌身體細微顫抖了一下“主人,他吃了。”
“是嗎?”赫爾南多掃視了他一眼,在他的眼神下亞雌止不住的顫抖。
赫爾南多很快移開了視線,他走過亞雌的旁邊。
亞雌眼睛緩緩睜大,身體倒下。
“處理乾淨。”赫爾南多擦了擦指節。
待赫爾南多離開後,一隻雌蟲將亞雌拖了下去。
“頭兒心情好像很差。”
“估計是弄能源的時候不太順利吧。”
“也可能是後麵緊追不舍的軍雌讓他煩躁。”
“總之還是安分點彆撞頭兒槍口了。”
赫爾南多推開門,這裡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區彆,監控顯示也一切正常,吃完飯就一直在睡覺。
他走到床邊“在裝睡嗎?”
赫嘉沒有經過專業訓練,自然瞞不過他,聽到他的聲音,赫嘉睜開眼對上了那雙淺紫色的眼眸“除了睡覺我還能乾什麼嗎?”
他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光腦、射線槍、修複液所有能夠搜到的東西都被赫爾南多拿走了。
這也是為什麼赫嘉沒有一點辦法控製這艘軍艦,也沒有能力反抗赫爾南多。
甚至連他的精神力都因為抑製環沒辦法調用。
可以說是孤立無援,連可用的東西都沒有。
又想擺爛躺平了。
。
今天也是想阿塔寧的一天啊。
赫嘉在心裡淺歎了口氣。
赫爾南多輕笑一聲“你想出去看看嗎?”他歪歪頭,“可惜現在你走不了。”
赫嘉懶得理他,有本事弄死他啊。
赫爾南多眼眸微沉,第一步的恐懼並不怎麼成功,但是將其他手段用在這隻雄蟲身上,不知道他能不能受的了。
不過他並不想使用藥物,總歸是需要一些挑戰。
赫爾南多坐在床邊,摸出他的手腕和腳腕,碰到他的時候感受到了細微顫抖,這是身體殘留的恐懼。
他慢條斯理的拆開繃帶,照例看了看他的恢複情況。
雄蟲的恢複能力弱,哪怕是動手迅速又快速接了回去,後麵及時用了修複液,現在還是紅腫一片。
赫嘉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他眼睫微顫。
赫爾南多再次給他塗抹上修複液,纏上繃帶,他的動作很熟練,就連繃帶纏繞的形狀都很規範。
做完這一切,他抱起赫嘉。
赫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克製住自己下意識掙紮的動作,鼻尖那股血腥味愈發強烈。
赫爾南多垂眸看了他一眼,赫嘉低垂著眼眸,麵上沒什麼表情,身體也很僵硬,下意識戒備的感覺。
他將披風罩住赫嘉,抱著他出去了。
一直走到軍艦的前方,一路上沒有碰到其他蟲族,安靜的過分。
赫爾南多將他放了下來。
赫嘉倚靠著扶手,那隻完好的手腕抓在上麵。
透明的艦窗視野很開闊,宇宙從來都是宏偉壯麗的模樣,紫羅蘭色瑰麗的星雲,亙古不變的恒星,交織成美麗的畫卷。
神秘而偉大的宇宙,直麵才能明白自身的渺小。
赫嘉閉眼,感受到了在宇宙中靜靜流淌的雲海,軍艦運轉平穩的能源心臟,隨著他的呼吸張弛有度。
蟲族確實是一個奇妙的種族,精神力強大到可以和世間萬物同頻,輕易察覺世界的本質,窺視到最脆弱的存在,像撬開蚌殼緊閉的大門,輕鬆探進內裡脆弱的嫩肉,隨意揉搓。
果然如此,已經有什麼不一樣了。
已經成為本能。
他看向赫爾南多,從前那種晦澀難懂的感覺消失殆儘,他再不會感到難受。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非要用簡略的形式來概括,就像他無數次翻閱書本,仍然無法理解那些標準的術語,精妙的公式。
他缺乏的不是努力勤奮,他隻是上限和天賦在那裡。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會因為那些難題而感到困惑,他自然而然的學會了。
至於為什麼?誰知道呢,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他聽見了赫爾南多沉重的呼吸,血液在他皮膚之下流動的狀態,心臟緩慢跳動的頻率。
他讀懂他,像翻開一本爛熟於心的書籍。
他熟悉他的軀體和精神,能夠判斷他下一步的動作,理解驅動他的核心,最薄弱的環節。
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赫嘉將視線轉了回去,手撫摸著艦窗的玻璃,隻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應該在哪個位置插入病毒芯片。
這艘鋼鐵般堅硬的造物向他袒露出脆弱的內裡。
他的肩膀處的皮肉下藏著一塊薄如蟬翼的芯片,研究院的新發明,尚且沒有投入軍用,自然不會被赫爾南多發現。
那時候他說他要出門參加聚會,阿塔寧假裝撚臟東西不經意間放進去的,自然而然的融入身體。
隻掃一眼,赫嘉就明白了成分和作用。
主要還是定位,但改裝一下也可以用作病毒芯片植入這艘軍艦,拿到控製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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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濟也可以短暫操控一下這艘軍艦。
這也是為什麼第四軍可以一直目標明確的追蹤他的位置。
赫爾南多看著那貼合軍艦玻璃的單薄身影,心臟猛然劇烈跳動了幾下。
明明是和剛才相差無幾的模樣,此時此刻卻變得極其具有吸引力,他的身體不斷在驅動著他去擁有這個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