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巷再次醒來後房間昏暗許多,暗淡的光透過並不嚴實的窗簾打進來,一時間有些安靜。
他緩了緩混亂的思緒,將蓋著的毛毯隨手丟在床上,撈起光腦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易巷隨意抓了抓頭發,露出清俊的眉眼,他拉開窗簾,後麵是一個小陽台,看上去有些簡陋,老舊的水泥地,外沿隨意排列著一些欄杆,高度大約到易巷腰部。
但是視野開闊,從這裡望去可以看見不少建築群。
灰霧依舊重重籠罩在或低或高的樓房,看著有些沉悶。
易巷摸索著從旁邊掛著的大衣抽出一根煙,已經有些蔫巴巴的了,還有幾道明顯的折痕。
他沒在意,點燃了就著吸了一口。
冷風從陽台灌進來,易巷沒穿衣服,感覺有些冷意,微合著眼,慢吞吞抽了半截又熄滅了,莫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悶。
他這才感覺到有些饑餓,身上的傷口也有些疼。
易巷揉了揉被冷風吹的有些僵硬的臉,回到房間找了件長袖套上了,遮掩了那些繃帶纏繞的傷口。
他沒有雌蟲那樣強大的自愈力,受傷了常常需要用藥物來治愈。
好在修複液除了有些昂貴,效果還不錯,等幾天傷口就結痂脫落了。
他打開房門,打算去喝管營養液。
客廳很安靜,三個蟲崽應該在自己房間,易巷繞進客廳,頓住了腳步。
客廳沙發不算大,賽洛西正半側著身蜷縮在上麵,他洗過澡,穿著易巷有些寬大的衣服,過長的部分被他卷了起來,顯得空蕩蕩的感覺。
他卸掉了偽裝,冷棕色頭發柔軟搭在額前,臉的輪廓看上去有些尖窄,沒有那張照片的肉感,那雙煙紫色眼睛也合著,睫毛倒是挺長又密,臉和嘴唇都沒有血色,顯露出蒼白的顏色。
看上去有幾分可憐,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易巷放輕腳步,環視了一圈,最終進了房間將毛毯拎出來蓋在了他身上。
賽洛西輕微動了動,像要醒的樣子,但很快又不動了。
很警惕,一點動靜都會掙紮醒來,但又實在是太累了沒辦法掙脫著醒來。
易巷轉身去廚房拿營養液。
營養液的味道就像喝混著各種東西的泥沙,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在嘴裡輪番發酵。
易巷沒什麼表情,很快喝光了。
末世的資源更加匱乏,那時候易巷最大的心願是能夠像植物一樣進行光合作用,至少不用挨餓。
解決了饑餓,易巷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時間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他的工作很雜,有時候是接一些委托,有時候是去鬥獸場,總之什麼有星幣他就乾什麼。
最近沒什麼事情,就閒下來了。
易巷打開光腦,這個光腦是他自己組裝的,這裡有許多灰產,買賣帝國的一些軍方產品,亦或者倒賣雄蟲信息素之類的違禁藥物,其中就有關於光腦的,易巷找了一個老手,學會了光腦的組裝和拆分。
那些零件都是他斷斷續續搞到的,至於為什麼不去買一個光腦,一來光腦有些昂貴,二來買的光腦會加入一些東西,接入蟲網,由帝國的主腦監控,易巷不想被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