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外，林妤正在和奶奶打電話。
“妤妤，感冒好了沒？”奶奶慈祥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奶奶，早就好了。”
上次奶奶打來一次視頻，聽到她一直在咳嗽，知道她感冒了，很是心疼。
“天氣變冷了，你要注意保暖，給自己買幾件厚衣服，京市不比雲市，北方冬天氣溫甚至可以達到零下十多度。”
電話裡，奶奶還在絮絮叨叨，一會讓她注意這個，一會又讓她注意那個，林妤很認真地在聽，沒有打斷。
“好了，那奶奶不打擾你了，記得奶奶說的話。”
“好，一定記住。”
十五樓的風挺大，呼呼地打在臉上，脖子現在是空的，密密麻麻地鑽進去，林妤縮了縮脖子，頭發也被風吹起，淩亂地貼在臉上。
也囑咐了奶奶幾句，才掛了電話，把頭發撥到耳後，手機放回兜裡。
這裡位置極佳，能夠看到京北大學，前麵那棟紅色的建築是圖書館，圍牆前麵原本是幾棵茂密的參天大樹。
她前幾次去圖書館，看到經常有同學喜歡在下麵背書，隻是此刻也掉光了葉子，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亂七八糟地交錯著。
仔細看，上麵似乎還有一個鳥窩，就是，不知道裡麵有沒有鳥。
還有那棟黃色的被沈清霜極力吐槽的建築好像是化學樓，每從下麵經過一次，她們都要吐槽幾句。
林妤手搭在欄杆上，收回視線，下麵是川流不息的車流，現在五點多，估計都是下班回家的人。
江隨做好題，從書房裡走出來，看了好一會，看她一會看看這邊，一會又看看那邊，不知道看到什麼好笑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林妤轉身時，才發現江隨就靠在門框上，抱著手，不知道站了多久，她臉上的笑意也僵住，有些尷尬道“你做好了？”
江隨點頭，“剛做好。”
回到書房，林妤看了他做完的試卷，錯的題不多，選擇題隻錯了一道，填空題也隻錯了一道，三道大題除了第二問有點問題，其他都是對的。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林妤發現其實江隨很聰明，之前可能隻是不想學習，才考這麼點分，但真正學起來很快，數學思維講究的是邏輯，而這一點，在江隨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
林妤就其中的幾道錯題給他講了，江隨聽完，把正確答案算出來，時間也還剩下半個小時，就讓他自己複習，無論數學英語都可以，有問題再問她。
六點鐘，四節課結束，天空徹底黑下來。
林妤站起來，收拾東西，看向他，“那我回去了”頓了頓又繼續說“你要回去嗎，還是要住在這裡？”
江隨聽到她竟然主動開口問自己，神情微愣了幾秒，搖頭道“要回去，這裡太吵。”
下麵就是一條馬路，一晚上不知道要經過多少車輛。
電梯裡，一對情侶牽著狗，估計是要下去遛狗，看到他們進來，下意識地把狗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那隻狗的表情有些凶，林妤臉色有些白，江隨看到她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往她這邊挪了挪，正好遮住她的視線。
出了電梯，林妤準備和他說自己回去了，可江隨像是知道她開口會說什麼，提前開口“六點了，還沒吃飯，林老師陪我一起去吃飯吧。”
選的還是上次那家飯館，老板娘似乎還記得他們，立刻迎過來，笑著說道“小姑娘，快裡麵坐。”
林妤幾次來這家飯館，也混了一個臉熟，這次換了江隨點菜，手指握著筆，看向她。
“林老師也有忌口的？”
“沒有。”
“想吃什麼菜？”
“都可以。”林妤從小就不挑食，隻要能吃飽就行。
“那我隨便點了。”江隨又看向她，眉眼低垂，大部分時間，每次看向她，好像都是低著頭的。
“好。”
上次吃過的四個菜，已經吃過了，那就嘗嘗彆的菜。
“肉末茄子，孜然牛肉，糖醋排骨，蘑菇炒肉片，蝦仁滑蛋”
聽到他念著菜名，林妤終於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夠了，我們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