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香味飄散整個小院。
糖醋鯉魚焦嫩的肉在口腔中爆汁,讓人胃口大開。
先前的不愉快被拋的一乾二淨,實在是太香了。
張頂頂原本想回家吃飯,卻被林天喊住。
畢竟人家媽交了這麼多學費,不留人家吃飯怎麼行,拿了好處就得辦事。
在這幾人中,龐統最為能吃,短短一小會兒,三個大白饅頭就被他吞進肚裡,即便如此,他仍有所克製,多吃饅頭而少吃菜。
通過這兩天的發現,林天覺得這小東西是真能吃。
怪不得不願意回家,這吃法,龐山的月俸能撐幾天?
龐統年齡也就十歲左右,比張頂頂小三歲,一個就知道吃,另一個就知道玩。
兩人半斤八兩,旗鼓相當,實在是沒什麼值得稱讚的。
反觀自己徒弟青衣就深得自己心意,這麼孝順的徒弟去哪找。
林天覺得對青衣的鍛煉必須提上日程。
張頂頂嘴裡塞得鼓鼓囊囊,說話含混不清“先生……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家趕儘殺絕,我張家招惹誰了。”
林天看了一眼張頂頂“那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張頂頂“因為我家有錢,他們想要錢。”
林天“嗬嗬”一笑“膚淺。”
“你張家這麼有錢,要錢給他便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你爺爺不會不懂。”
“想知道到底為什麼,那你得入局才行。”
“這裡麵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對你而言,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林天斜睨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張頂頂心中一寒。
“你以為你現在能坐在這跟我說話是你命大?”
“兩次襲殺,都是我幫你擋下來,要是再來幾回…………”
其中話語不言而喻,目的就是告訴張頂頂,前兩次我幫你頂了下來,後麵再來幾回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也是為了給這個小家夥,製造點緊迫感,讓他有種危險無處不在,隨時都會死於非命的錯覺。
林天苦口婆心去教,不如殺手來一回實在。
“你爹恐怕有些不妙啊,不兵行險招的話,活不久!提前挖好坑等埋吧。”
“對了,順便把你媽還有你的坑也給挖了,免得到時候還要人幫你們挖。”
張頂頂‘啊’地叫了一聲。
小臉皺得如同一個川字。畢竟隻是個孩子,於他而言,這些事遠非他這個年紀所能領會。”
張頂弱弱的問了一句“我爹還有救嗎?”
林天搖了搖頭,還算有點孝心,現在還為張二河著想。
“隻有他自己能救自己。”
“苟且市井這麼多年,就看他有沒有那個膽氣。”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但~要是再來一條大蟲的話,或許能改變一些局麵。”
這時吃飯的囡囡舉起了手,奶聲奶氣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槍打出頭鳥。”
聞言,林天“哈哈”一笑,揉了揉囡囡的頭。
“錯了,這叫三足鼎立。”
張頂頂似懂非懂,其實他根本聽不懂,他努力讓自己聽懂,最後發現啥也不懂。
張頂頂心裡想著
(爹,這輩子兒子是沒辦法給你儘孝了。)
(下輩子我也不做你兒子了,我做你爹,所有的事讓我來替你扛。)
這要是讓張二河知道,肯定會把張頂頂吊在房梁上,讓他的慘叫聲繞梁三日而不絕。
龐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口隻吃大饅頭,啥事都無法打擾到他。
就四個字,往死裡吃。
青衣暗自點頭,聽師傅說就好啦,師傅說什麼都對。
嘎吱!
偏房的門被打開,方晴雪身著黑衣,麵遮一具精致的狐魅麵具,半掩玉容,透出幾分神秘。
眾人目光齊聚,隻見她走到青衣麵前,拉住了青衣的手。
“跟我來。”
她的聲音低沉,不待青衣開口,便被她拉著向室內走去。
龐統和張頂頂大眼瞪小眼,眼中有些疑惑。
張頂頂忍不住低聲問道“這位是先生的夫人?”
“不清楚,我也沒見過。”龐統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儘管龐統來此已有好幾日,知道偏房中有人居住,但從未得見真容。對他來說,除了吃,其他什麼也不重要。
兩人竊竊私語,被林天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