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白衣衝向軍隊,宛如飛蛾撲火一般,竭儘全力朝前衝去。
刹那間,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如同一幅淒美而壯闊的畫卷。
血與雪交融,紅與白的碰撞。
中郎將趙武麵色陰沉,他緊咬牙關,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該死!”
作為守衛皇宮的統領,被派來鎮守天宮,天宮若有閃失,自己腦袋難保。
如今局勢卻劍拔弩張,讓他陷入兩難境地。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趙武緩緩舉起手中大刀,怒喝道“格殺勿論!”
聲音如洪鐘般在夜空中回蕩,帶著無儘的威嚴與冷酷。
趙武身騎大馬,身披寒光閃爍的盔甲。
他內力磅礴而發,手中大刀一揮,一道淩厲的刀氣橫掃而出,瞬間便有數十人殞命。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他如同一尊冷酷的戰神,所到之處,血花飛濺,令人膽寒。
勞力們麵對趙武的強大威勢,卻沒有絲毫畏懼。
他們雙眼通紅,如同憤怒的野獸。
看著同伴的屍體一具具倒下,他們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反而更加凶悍。
長久以來被壓迫,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們如洶湧的潮水般衝向官兵,不懼生死。
在這混亂的戰場上,人海戰術成了勞力們的唯一希望。
他們用生命去填,一個人倒下,立刻有更多的人衝上去。
哪怕趙武能殺十個、百個,難道還能殺千個不成?
劉安見此一幕也是心中冷冽如霜,高舉大刀,怒吼一聲“殺!”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戰場上的廝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如同鬼神的呐喊。
過了不知道多久,聲息漸停,雪地被血液染紅,一具具官兵的盔甲衣服被扒了下來,勞力紛紛穿上。
趙武半跪在地,手中大刀插入地麵,艱難的支撐身體。
胸口插著一柄大刀,正在汩汩冒血,它眼神狠厲,絲毫沒有即將死去的懦弱,反而狠狠瞪著劉安。
“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今日雖敗……但陛下定會為我等報仇的。”
“你們……你們不會有好下場,我趙武……在……在黃泉路等著你們。”
趙武的聲音沙啞而虛弱,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劉安站在不遠處,衣衫上滿是血跡。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隻有深深的凝重。
劉安冷冷的看著死去的趙武,緩緩開口“你看不到那天。”
勞力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滿臉疲憊與迷茫。
“我們贏了。”
“真的贏了!”
“娘~嗚嗚……”一名勞力跪倒在地,呼喊著自己的老娘,眼中滿是淚水。
其他人也紛紛陷入沉思,他們在想,贏了以後該乾啥呢?回家嗎?可回家就能活著嗎?頓時嘈雜聲四起。
劉安看著眾人,高聲說道“我們贏了,可是還沒完全贏!”
“在座的都是父老鄉親,如今咱們是徹底背上了反叛的罪名。”
“大家要是想回家,劉某不反對,但是回家真的就能活嗎!朝廷真的會放過我們嗎?”
勞力們聽了劉安的話,更加混亂,有人喊道“劉哥,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去找那皇帝老兒,把他那皇宮寶殿給他拆了。”
劉安心中一動,他確實有這想法。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我覺得不妥!”
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瘦弱、模樣年輕的勞力,他滿身血跡,卻姿態從容不迫。
“那皇城之中,東南西北,四大城牆有四軍。”
“除了北軍多一些,其他三軍,每一軍最少一萬。”
“這還不算皇城禁衛,加一起足足快十萬。”
“五千精兵就殺了咱們這麼多人。十萬人咱們怎麼打。”
劉安聽見此話,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
鄭重的看著這名年輕男子,他並未托大,反而一臉尊敬“不知弟弟是那人,怎會知如此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