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之所以至此,是因壞心又起,想在男人紀念亡妻之地,與他雲雨一番。
暗香浮動間,陵容褪去鬥篷,躲進胤禛懷中。遠觀之,高挑男子懷擁嬌小女子,宛若天成。
胤禛柔聲問道“容兒,你怕冷,怎麼把鬥篷脫了?”
陵容麵染桃紅,嬌吟連連。帝頓時明了其意,亦欲火中燒,然仍製止道“容兒,這裡冷,想要等我們回宮,嗯?”
“禛郎,不嘛,我就要在這裡,容兒好難受~”
陵容扭動著腰肢,嬌聲細語,似歌似泣,聲如珠落玉盤,又似流水潺潺。
暗忖著“難道你還念著純元?”遂不滿地輕拱皇帝點火。
胤禛終於把持不住,低吼一聲,將貂皮鬥篷與陵容的月白狐毛鬥篷鋪於地上,隨即將她輕輕壓下。
兩人身影交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如同水墨畫中的一筆濃墨重彩,纏綿又旖旎。
白雪皚皚,梅花點綴。允禮受皇後之命,尋帝至此,震驚而癡迷地望著這一幕。
那女子,更勝詩中妖嬈美人,宛如妖仙,誘人得超凡脫俗。
紅白交織的畫麵,叫他紅了眼,竟不由自主地以梅花樹蹭著其身。
“粉容花貌,下得便拋。花慵粉懶,教奴怎熬。紅粉青蛾方初綻,玉體冰肌遍婆娑。”
此後,果郡王也淪為每夜幻想陵容的一員,每每念及她已為他人之妻,心痛難當;亦時常期盼入宮,隻為遙遙一睹佳人容顏。
但胤禛近日竭力“彌補”先前朝政繁忙的冷落,是以久未召其進宮。
不僅如此,允禮常繪陵容畫像掛在府中,但凡皇帝派人探查,定暴露無遺。
果然能每封信箋上寫“熹貴妃安”的人,一如既往。
沈眉莊臥於床榻,麵色蒼白如紙,眼中空洞絕望。雙手緊抓被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流產之痛,不僅傷身,更傷其心。她曾那樣熱切地期盼孩子到來,欲在深宮寂寞中得一絲慰藉,卻不料命運如此捉弄,落得如斯下場。
這一切皆源於她最珍視的姐妹情誼。她恨甄嬛害她失子,再難釋懷,甚至連目光都不願投向她。
甄嬛心中痛楚不已,覺此乃皇後陰謀,為打擊自己而設局;然此刻的她已無力挽回。
落到這個境地,甄嬛生活異常艱難。每天飯菜都是餿的。
前世康祿海因其久未承寵而離,今生她入宮便得寵,隻是如今康祿海亦攜小印子等離去。
官女子僅配宮女太監各一,崔槿汐慣會審時度勢,見甄氏前途渺茫,也決然離開了。蘇培盛天天見陵容絕美容顏,對槿汐之情已淡,僅隨手相助,崔槿汐被分至鹹福宮侍候敬嬪。
流朱與浣碧須在一周後遣走其一,甄嬛猶豫不決,但因病倒而無須抉擇。
溫實初知陵容不喜甄嬛,故沒來探視。
這日,內務府所送飯菜依舊腐餿,流朱眸中閃過決絕,大吼一聲“你們內務府仗勢欺人!”旋即撞牆,鮮血四濺,染紅屋宇。
浣碧睹此慘狀,痛哭失聲,怨甄嬛無能。
甄嬛蘇醒時,浣碧告以此事。她心如刀絞,欲哭無淚,終又昏厥過去。
陵容聞甄嬛病篤,擇一午後,作關切狀,至碎玉軒。她身著珊瑚紅宮裝,容光煥發,嫵媚與優雅並存。
然至軒前,為浣碧所阻,言甄嬛病重不見客。
菡竹欲責浣碧,陵容攔住,麵露失望,歎道
“甄姐姐病重,我本想探望,奈何來得不是時候。”
小允子素忠甄嬛,原對陵容不助昔日姐妹有些排斥;此刻見她仙姿玉貌,溫婉之態,卻情愫漸生,甚覺珍主子駕臨這破舊的碎玉軒,玉足受屈。
陵容故作傷心,蹙眉而去,身姿嫋嫋。小允子目送倩影,心起漣漪,逐漸偏移。
胤禛聞陵容親探病中甄氏,擔憂甄嬛過病氣給她,又歎其善心,恐在宮中受欺,更增憐愛。
然知甄嬛竟閉門不見,臉色驟沉。思她何德如此不領情,負容兒好意。
眼看陵容因此傷心,胤禛怒火愈熾,幾欲直赴碎玉軒,刺甄嬛於劍下。
可見陵容嬌弱身影,聞其柔聲安撫,怒火漸熄。
陵容細語言“禛郎,莫怒。甄姐姐病重,心情不佳,故不見容兒。容兒不以為意,君亦勿為此小事動怒。”
男人拉其手,溫柔道“容兒,你太善良了。朕為你感到不值。有朕在,不準你再委曲求全。”
陵容輕笑,依偎帝懷。他緊擁她,仿佛欲融其骨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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