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元年,雍正帝龍馭上賓,四阿哥弘曆登基。遵循先帝遺詔,尊前皇貴妃為皇太後,徽號昭珍,居慈寧宮。
因聖祖康熙帝曾將孝莊文皇後梓宮暫厝於慈寧宮,為顯“孝道”,弘曆特請薩滿法師驅邪,並下令大修慈寧宮;修繕期間,太後暫居養心殿正殿,弘曆則移居偏殿。
儀式過後,弘曆命果親王與慎郡王鎮守邊關,同時杜絕了溫實初與陵容相見的一切機會,同陵容朝夕相伴,沉浸於無拘無束沒羞沒臊的二人世界,他終於能夠公然擁有自兒時便深愛的女子。
這日晌午,豔陽高照,弘曆愉悅步入養心殿正殿,穿過層層紗幔,隻見陵容身著昔日皇貴妃華服,靜臥床榻,麵容沉靜,無一絲生機。菡竹跪在一旁啜泣。
弘曆心覺有異,顫巍靠近,輕觸她麵頰,一片冰涼。他如遭雷擊,跌坐在地,沉默良久,終於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怒吼著“你們這群狗奴才,杵在這兒做甚?快去喚太醫,喚太醫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信,我絕不相信!”話音剛落,悲痛過度,昏厥過去。
醒來後,太醫的診脈和血滴子的稟報都告知弘曆,陵容是服毒身亡。他將自己與陵容鎖在一處,趕走所有奴仆,閉門不出,不食不飲,已達兩日。
在王欽的攙扶下,弘曆步履蹣跚、跌跌撞撞地攀至陵容榻側,凝視著她依舊如花似玉的美人麵,泣不成聲,帶著苦笑,哽咽著“仙女姐姐,你莫非真是天仙下凡,賜我一場夢境?如今夢醒,能否延續?弘曆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哭泣許久,他視線變得模糊,卻終於看清現實。欲冒天下之大不韙,於己在位期間將陵容遺體安置養心殿,待他駕崩後與她合葬。至於先皇旨意,他決定將其焚毀,再殺了蘇培盛。
此時,菡竹不顧侍衛阻攔,強行闖入殿內。侍衛們認出她是皇太後的貼身宮女,不敢過分阻攔,見皇帝首肯,便放她進入。
菡竹麵色蒼白,顯然也已多日未進食,聲音微弱而堅定“奴婢之所以沒有隨娘娘離去,是因為娘娘囑咐奴婢告訴皇上,她希望按照先皇的意思,與他安葬一處。”
弘曆怒目圓睜,惡狠狠道“你這奴婢信口雌黃,容兒根本就不愛皇阿瑪!她愛的是我!”新皇形似瘋魔。
菡竹卻從袖中取出一封早已藏好的信件,字跡正是陵容親筆。信中確有其言,表明她願與先皇合葬。弘曆見字如麵,情緒激蕩,一時哭笑交織,悲痛欲絕,再次昏迷。最終,他順從了陵容遺願,將昭珍皇太後與雍正帝同葬一陵。
待陵容薨逝的消息傳開,正苦尋陵容不得的溫實初,如五雷轟頂。翌日,衛臨前往尋師,發現他因吞服烏頭過量,已然身亡。
同月,果親王、慎郡王等相繼辭世。這一世,年羹堯因有要守護之人,每日渴望得知陵容消息,即便麵對他人非議,依舊忍耐,並未如前世身著黃馬褂守城門。這份隱忍讓他沒再犯錯,胤禛也因此不能如願將他徹底除去,隻是奪了年家所有權力,剪除其黨羽。
然而,當三日後昭珍皇太後的死訊在杭州傳開,這位昔日的年大將軍殊途同歸;而這一次,是他自己選擇了結。
地僻天寒的寧古塔,甄珩曆經磨難,始終不渝地守護家人。某日,玉嬈遭人輕侮,他挺身而出,卻遭毒手。臨終前,甄珩仰望天際那抹絢爛夕陽,笑了。
陵容下葬後,菡竹追隨主子而去。阿純目睹這幕,輕歎,祈願她來世能擁有美滿人生。
林府得知陵容死訊,哀痛欲絕,所幸親人相伴、生活無憂。雖然多年後仍懷念陵容,但家人們相互慰藉,各自生活得幸福安寧。安驍一生未娶,最終榮升為大學士兼直省總督。
至於甄嬛的子嗣,在蓬萊洲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艱苦生活,對紫禁城中人充滿怨恨,卻又無能為力。及至束發之年,縊亡。
乾隆三年,弘曆崩逝,無嗣,皇位傳於和碩和親王愛新覺羅·弘晝。
弘曆臨終之際,仍懷叛逆念頭,他想,仙女姐姐陪了皇阿瑪這麼久,也該回到他身邊了。
後世考古發掘,乾隆帝棺中竟合葬一女子,而他生前不準富察皇後同葬,且野史言其從未寵幸過後妃,故此女子身份成謎。至於與雍正帝合葬之昭珍皇太後,棺中未見蹤影。
彆史多有揣測,疑乾隆帝奪先皇所愛,然真相究竟如何,唯當局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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