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黃承錫快步向兵府而去。暮色籠罩下,兵府的大門顯得尤為厚重,仿佛蘊藏著無儘的曆史和戰火的記憶。黃承錫熟稔地推開門,步入其中,隻見兵器架上陳列著各式利器,刀、劍、弓弩、斧戟,皆為精良之作,每一件兵刃上都透著肅殺之氣。
黃承錫環顧四周,目光最終停留在一杆紅纓槍上。那槍身修長筆直,通體烏黑,唯有槍頭處的紅纓隨風微微擺動,宛如一團火焰在黑夜中燃燒。黃承錫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走上前,伸手握住槍柄,輕輕抖動,槍身發出一陣清脆的鳴響,似在回應他的召喚。
他輕笑一聲,提槍在手,輕鬆地揮舞了幾下,隻見槍法淩厲,紅纓翻飛,似蛟龍出海,動作行雲流水,槍勢如風,一時間令人眼花繚亂。
黃承錫心滿意足,隨後提著紅纓槍大步回到眾人身邊,笑容浮現臉上,眉宇間難掩自信。梁民德見他手中換了兵器,挑眉問道“為何換槍?你平日裡不是慣用刀的嗎?”
黃承錫朗聲笑道,聲音爽朗如春雷過耳“刀雖鋒利,然我素來鐘愛槍,長兵在手,方能如臂使指。相比那刀光劍影,我更偏愛這紅纓槍。刀雖沉穩厚重,然槍更為輕巧靈動,攻守皆宜。若論遠攻近戰,槍法最為適合我。”他握緊槍柄,槍尖直指前方,紅纓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仿若燃燒的烈焰,透出一股凜冽的氣勢。
梁民德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你是早就為這次戰鬥有所準備了,連兵器都挑好了。”
黃承錫聞言,笑得更加暢快,眉宇間儘是自信與從容,“戰場之上,講求的是武器與身法相契合。與其在刀劍中束手束腳,不如以這杆紅纓槍,自由馳騁,敵我之間,勢必能占得先機。”
梁民德微微點頭,心中暗自讚許,黃承錫雖年輕氣盛,然在兵器的選擇上,的確有獨到見解。
四人心意已定,整裝待發,朝著魔琊嶺的方向疾馳而去。夜風拂過樹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為即將到來的血戰奏響序曲。旻酉走在前方,身形矯健如飛鳥,腳下無聲無息。他回頭望了望身後幾人,冷聲說道“早已向爾等解釋過此次所遇狂人的不同,路遇低階魂屍,毋須理會,其為無意識之軀,不具威脅。倘若遭遇中階狂人,務必速戰速決,毀其心臟。然我們此次的真正目標,乃智狂族。”
“是!”回應之聲鏗鏘有力,唯梁民德與黃承錫二人應聲。蕭言煜則低聲歎了口氣,顯然心中仍有些懼意,但也不敢怠慢。
夜幕低垂,四人穿梭於密林之間,影影綽綽間,耳畔偶有夜鳥驚飛,風中夾雜著隱隱的血腥氣。旻酉領頭疾馳,速度迅猛如飛,而其餘三人緊隨其後。林中時有魂屍佇立,那些早已被鄔琊剝離了靈魂的屍體,如行屍走肉般呆立不動,仿佛被禁錮在無儘的時空中。梁民德瞥見這些屍體,心中不由得湧起陣陣怒火,對鄔琊的怨恨愈發深重。
“他竟能如此殘忍,將凡人之軀與靈魂剝離,化作這般畸形之物,實在罪無可恕。”梁民德緊握柳葉刀,冷冷地在心中默念道。
再前行幾裡,四人已踏入中階狂人的領域。旻酉突然揮手,示意眾人停下,眼前景象驟變——四隻中階狂人正盤踞在林間,麵容猙獰,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它們低聲咆哮,仿佛嗅到了獵物的氣息,正緩緩向眾人逼近。
旻酉此時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他神情一變,整個人瞬間如獵豹般散發出嗜血的氣息,與平日的模樣截然不同。隻見他大笑道“好久不見了!”他手中青銅劍隨即出鞘,劍身泛著幽幽青光,這把劍曾在初屆狂人戰爭中與旻酉並肩作戰,戰績赫赫。此刻,旻酉的輕功如風卷殘雲,借助身旁樹木的掩護,身形疾速掠向狂人。
“看來我還未手生!”他口中喊道,輕功施展得如行雲流水,瞬間加速,直逼狂人而去。隻見他手中青銅劍寒光暴漲,劍身橫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直接刺向狂人胸膛。
與此同時,梁民德與黃承錫二人並肩迎戰另外兩隻狂人。兩人雖是初次麵對如此恐怖的敵人,卻毫無畏懼之色,反而顯得從容鎮定。梁民德緊握柳葉刀,目光如炬,鎖定眼前狂人,腳步輕盈而穩健,化作一道殘影迅速繞至狂人的側翼,刀鋒時不時挑逗般地在狂人身邊閃爍。每一次刀光閃動,便帶起絲絲勁風,引得狂人怒吼連連。
“來吧,畜生,看看你能否追上我!”梁民德冷笑著,刻意挑釁。他深知自己的任務是引誘狂人暴露弱點,而這一切都在為黃承錫的致命一擊鋪路。
黃承錫持紅纓槍緊隨其後,眼中閃爍著專注的光芒。他與梁民德配合默契,心中已然默念著行動的節奏。待狂人因憤怒而加快追逐梁民德的步伐時,黃承錫雙目一凝,立時判斷出狂人的破綻。
“就是現在!”他一聲低喝,迅速提槍,腳尖猛力一蹬地麵,身形宛若離弦之箭一般飛速撲向狂人。紅纓槍的槍頭如同一條火焰巨龍,直撲狂人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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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槍鋒臨近時,狂人眼見黃承錫逼近,猛地張開雙臂試圖抵擋。但黃承錫早有準備,眼中殺意更盛。他大喝一聲,右腳猛然一踢,直接踹向紅纓槍的槍杆末端。槍勢因這一腳力量大增,宛如狂風暴雨般加速穿透狂人胸膛。
"噗——"一聲悶響,紅纓槍鋒利的槍頭直直刺入狂人的心臟,貫穿而出,帶出一片鮮血。狂人嘶吼一聲,龐大的軀體在這一刻僵硬顫抖,仿佛巨獸被瞬間抽去了生命的力量。隨後,狂人轟然倒地,巨大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梁民德見狀,迅速撤身至黃承錫身旁,二人相視一笑,默契中透著戰後的鬆弛。梁民德調侃道“這一腳可真是恰到好處,不愧是你。”
黃承錫收起紅纓槍,輕笑道“這點小事,還不至於難倒我。倒是你,繞得夠快,差點以為你要飛起來了。”
兩人正待調整呼吸,旻酉那邊的戰鬥也已接近尾聲。隻見旻酉劍光如虹,狂人根本無法招架他淩厲的劍勢,幾次試圖反撲皆被他輕巧避過。終於,旻酉抓住時機,劍鋒快如閃電,一劍擊破狂人的心臟,鮮血如泉湧出,狂人無力地倒下,徹底失去了生機。
蕭言煜手中緊握著弓弩,雙腿不自覺地打著顫,心中忍不住哀嚎“旻大哥,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啥也沒教就讓我直接上戰場!我可真是完了,啥都沒學會啊!”他麵前的狂人步步逼近,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蕭言煜隻覺手腳冰涼,心跳如擂鼓般劇烈跳動,汗水順著額角滾落,連弓弩都差點握不穩。
旻酉抽身而來,麵色冷峻,目光如刀,直指向蕭言煜這邊。眼見狂人離蕭言煜不過數步之遙,他眉頭緊皺,大聲喝道“蕭言煜!還愣著做什麼?還記得我剛才教你的嗎?快念咒語,施弓!”
蕭言煜被這聲厲喝嚇得一激靈,心跳愈加急促,生死關頭,唯有放手一搏!他不再猶豫,迅速架起弓弩,瞄準著那狂人暴露出的心臟。腦中閃過旻酉先前所教的巫術口訣,慌亂之中,他隻得閉目咬牙,壯著膽子高聲念道
“幽冥無垠,苦海無邊,爾之罪孽,將致毀滅與詛咒!”
隨著咒語落下,蕭言煜隻覺手中弓弩微微發熱,箭矢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呼嘯而出,直刺狂人心臟。那狂人似覺危險臨身,發出一聲刺耳的怒吼,步伐加快,撲向蕭言煜。然而就在這一瞬,箭矢準確無誤地嵌入了它的心臟。
“轟——”狂人的心臟爆裂開來,血肉四散,鮮血濺到蕭言煜的臉上,他愣愣地站在原地,雙眼瞪大,心中一片空白,竟不知發生了什麼。
狂人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震得塵土飛揚。蕭言煜呆立片刻,忽然反應過來,臉上從驚愕到狂喜,內心幾乎沸騰起來,握著弓弩的手也止不住顫抖。他睜大了雙眼,激動地大喊“我……我會巫術了!天呐,我竟然真的學會了媒介黑巫術!”
旻酉已然走至身前,見狀不由輕笑,眼中滿是讚許與欣慰。他微微頷首,收起剛才已然準備出手的青銅劍,語氣頗為得意“我就說嘛,你蕭家的血脈可不是尋常之輩,果然是好苗子!”
這時,梁民德與黃承錫二人也匆匆趕來,見蕭言煜一箭製敵,皆是驚訝不已。梁民德眼中帶笑,拍了拍蕭言煜的肩,調侃道“喲,沒想到你這家夥,竟然藏得這麼深,居然是個隱藏的高手啊!你老實交代,莫不是背著我們偷偷修煉了幾百年?”
蕭言煜苦笑,連忙擺手道“你可彆拿我打趣!要說隱藏高手,我可擔當不起!剛才我差點嚇得尿了褲子,這一箭純屬偶然,絕非什麼努力修煉的結果!”
黃承錫也忍不住笑道“偶然之舉?那看來這世間能有你這種運氣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了。”他望向那倒地的狂人屍體,隨即正色道“不過,不論如何,能在這生死關頭挺身而出,已是非凡之人。你也算是在這場戰鬥中立下大功了。”
蕭言煜聞言,抹去臉上的血跡,心中仍舊激蕩不已,雖驚魂未定,但他深知這次的戰鬥不僅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次蛻變,更是為往後的廝殺奠定了信心。那種從絕境中掙脫出來的感覺,如狂風驟雨洗滌心靈,令他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旻酉見狀,淡然一笑“這才剛開始,你還有許多要學的,後麵的戰鬥,隻會更艱難。”
蕭言煜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仍有餘悸,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他明白,這一戰隻是,未來等待他的,將是更多的磨煉與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