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李世民的回複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他本想說讓羊提前團結起來，通過暴力把偽裝成灰太狼的羊乾掉。
然而，他的話語在舌尖上打了個轉，卻沒能說出口。
他意識到，在這個寓言中，灰太狼也隱喻著他的李唐皇室，他總不能公然鼓吹臣民聯合起來反抗自己吧？
而且，即便真的這樣做了，李世民明白，曆史的輪回依舊會上演。
不久之後，新的領頭羊仍會不可避免地偽裝成新的灰太狼，這是曆史的必然，如同國家不能一日無君。
此刻，李世民突然發現，從某種角度看，第三代領頭羊的做法反而最有利於他的血脈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每當一個王朝瀕臨衰敗時，隻要領頭羊能夠抵禦住至高無上地位的誘惑，允許其他羊扮演灰太狼的角色，那麼其地位就能得以世代延續。
這不就是“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嗎？
更深入地思考，寒門出身的人原本也是落魄的世家子弟，而皇室則是站在頂峰的世家。
難道賢婿想表達的是，世家門閥的存在，就如同狼吃羊的自然法則一樣，是曆史長河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李浩宇做夢都想不到李世民已經想歪到天上去了。
他看到李世民欲言又止，誤以為李世民對如何打破這種循環束手無策。
於是便開口道，“陛下，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放幾隻老虎進去，羊群就知道求變圖新了。”
“既然長孫家族這些人覺得鐵錢實際價值太高，會有人私藏鐵錢，那臣大不了就弄來一批仙界的鐵器，在大唐低價售賣就好了。”
“鹽鐵本就是暴利行業，長孫等家族見鐵錢發售不思為國，反而隻顧眼前利益，實乃目光短淺，自私自利之輩。”
“他們從來想的都是如何從朝廷從老百姓那裡賺取高額的利潤，卻從來沒想過革新挖礦冶煉技術，而讓朝廷讓老百姓用上更便宜的鐵器。”
李浩宇繼續說道，“他們既然擔心鐵錢價值過高導致人們私藏，那我們就用仙界的鐵器來衝擊市場，讓鐵價回落到合理水平。”
“這樣一來，長孫家族等人就無法再通過囤積居奇來操控市場，鐵錢也就能更好地流通於市場，造福於民了。”
李世民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光芒。
他沒想到李浩宇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妙計來解決問題。
這個方法既能夠打破世家門閥對鐵器的壟斷，又能夠促進市場的繁榮和穩定，確實是一舉多得。
“賢婿此法甚妙！”李世民讚歎道，“這樣一來，我們不僅能解決鐵錢發行的問題，還能借此機會打擊一下那些世家門閥的氣焰。”
“他們長期以來一直操控鐵器市場，牟取暴利，早就該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了。”
“不知賢婿打算以何等的價格售賣鐵器，朕正好以鐵器售賣專營權以及商鋪參上一股，咱們……五五分賬好了。”
“五五分賬？”李浩宇思索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並補充道，“不僅要商鋪，還要一些了解行情的人手……”
“而且，這僅僅是小婿從仙界購置鐵器來賣的利益分潤，要是日後需要購置一些仙界的挖礦或者煉鐵設備的話，占股還要重新劃分……”
“陛下要知道，仙界的這些仙器可都是大家夥，而且都是下金蛋的雞，價格可不是一般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