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琬如準備小小的推一把,於是找白姨商量。若是她願意幫忙就最好,若是不願意也無所謂,隻是推波助瀾罷了。
白姨的態度搖擺不定,既想知道結果,但是又害怕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在解琬如看來,她的顧慮有些多餘。
“我知道你願意沒名沒分跟他過一輩子,但是如今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為什麼非要選擇活在暗處呢。”解琬如看著她說,“小心謹慎的活著,不累嗎?有一個愛你的人,替你遮風擋雨,不是很好嗎。”
白姨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手指頭絞著的衣服都快成麻花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被她說動了。
“你連死都不怕,還會怕這個?”解琬如再加了一把火說道。
“齊姑娘……我該怎麼做……”白姨的聲音很小,但是她可以聽得清楚。
“我們隻是演一出戲,不會出什麼事的。”不過這出戲,還得先跟紅夫人和二月紅商量一下,不然要是鬨出什麼幺蛾子那就真的是砸她的招牌了。
黑背阿六看著解琬如急匆匆的從紅府走了出來,原本還在奇怪她怎麼走的那麼急,結果後麵跟著的人卻是讓他瞪大了眼睛。
“你要帶她去哪!”黑背阿六攔住了背著白姨的陳皮。
“你問她去啊,問我乾嘛?我就是一個乾活的。”陳皮甩掉黑背阿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說。
“怎麼回事?”黑背阿六看著她問道。
解琬如皺著眉,叫了輛黃包車,讓陳皮趕緊先把人帶去張府,自己也上了車,才喊了一聲“黑爺,情況緊急,下次再跟你說。”
黑背阿六看著遠去的車,他愣神了許久,直到看不見他們半點蹤跡,才回神。驚覺自己的手在發抖,甩甩發抖的手,連忙追上去。
“這是你的計劃?”張啟山沒想到張府還能有被人強闖的一天,而且還是剛從牢裡放出去的那個。
“我這不是有成人之美嘛。”解琬如笑著說。
“他已經被關起來了,下一步你準備如何?”張啟山看了一眼她手裡藥材,這是他讓人按解琬如的要求藥材店買回來的。
“牽線咯。”解琬如笑著擺開半米長的針袋,上麵密密麻麻插滿了針,但是大多都是用於針灸常用的毫針。
“那我要放他出來?”張啟山問。
“要,不過得等一會。哦對了,陳皮呢?走了嗎?”解琬如問。
“把人放下就走了,你要是需要有人幫忙,就喊一聲,他們樂意幫你。”張啟山道。
“好。”解琬如應了一聲,低頭開始抽出針袋裡的針,準備開始給白姨施針。
張啟山則是回去了書房,把空間留給了她。
在封穴完畢後,黑背阿六被人帶了過來。於是他就隻看見白姨裸露的手臂上、臉上甚至連頭頂都插滿了細針,看起來煞是駭人。
“她,她怎麼了?”黑背阿六扭頭看向解琬如,他都沒發現自己語氣都有麼的輕,像是生怕驚擾了閉著眼的人。
“鬱結於心,這些日子沒休息,舌頭上的傷又發炎了,說話的功夫就暈了。紅府沒有備用藥,我自然是讓人把她帶來張府了。”解琬如開口就在胡謅,說的真假參半,至少黑背阿六是沒分出真假。
“要什麼藥?我去找!”黑背阿六眼中滿是急切,不像是之前那個孤立世界的冷漠刀客。
“內傷外傷我都能醫,但是這心病,我沒法醫。”解琬如臉上依舊帶著些許笑意,看著黑背阿六,明明看上去無害,卻讓他感覺到一絲心慌。
“什麼意思……”黑背阿六的聲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嚨裡,有些發不出來。
“意思就是,我已經用過藥了,但是她不想醒。因為她不想活著。”解琬如坐在椅子上,下巴朝著床那邊一抬,“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呢,之前帶著人強闖紅府,跪下來求我救她。如今我把人救活了,你卻不見她。”
“若是不想見,當初又何必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