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就連海格都沒來得及把學生手裡的鏟子收回來,他們就已經被鄧布利多帶著回了禮堂。
拉米亞來到禮堂時,鄧布利多已經拿著話筒等在那裡了,他的表情和以往差不多,但拉米亞對上那雙睿智的藍色眼睛時,明顯看到了裡麵潛藏的擔憂。
拉米亞自顧自坐在位置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鄧布利多出現這種眼神,他在擔心什麼?
“孩子們,今天發生了一件讓我很難過的事,”鄧布利多的聲音一出來,禮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剛來不久的學生們正一頭霧水地交頭接耳,想要探聽出發生了什麼。
“安靜!”鄧布利多給自己施加了大聲咒,聲音陡然拔高,蓋住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即便是從禁林到禮堂這麼短的時間,有關哈利是蛇佬腔的消息就像長了腿似的,已經在整個霍格沃茨裡傳遍了。
哈利幾乎能夠感受到每個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這種無聲的霸淩讓他既窘迫又委屈地低下了頭,他們眼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排斥,甚至把羅恩都擠到了一邊,明明之前還是最親密的同學,現在卻像變了人,看哈利的眼神就像看待叛徒一樣。
“哈利沒做錯什麼,他仍舊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是你們的同學,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做出傷害同學的行為,校園裡應該是歡聲笑語而不是壓抑痛苦。”鄧布利多著重看了一眼西莫,“好了,現在繼續用餐吧。”
隨著鄧布利多的魔杖揮過,長長的餐桌上重新出現了嶄新的食物,甚至比剛剛還要豐盛。
拉米亞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她總覺得這一切沒有這麼簡單,鄧布利多的行為太奇怪了,還有學生們對於蛇佬腔好像很是排斥,還帶著說不出的畏懼。
拉米亞正想著,一抬頭就看到哈利猛地踢開了凳子,從禮堂裡跑了出去,赫敏和羅恩喊了幾聲,最後也跟在他後麵跑了出去。
而鄧布利多就像沒看到一樣,仍舊跟旁邊的海格說著什麼,拉米亞也跟著走了出去。
剛一出禮堂,拉米亞就變成了漆黑的蝙蝠,隱匿在黑夜裡,悄悄尾隨著前麵的三人組。
哈利跑得很快,赫敏和羅恩追了很久才攔住他,“哈利,你彆聽他們亂說,沒人覺得你是間諜,西莫他最近——對了,他是被自己炸壞腦子了。”羅恩拉著臉色難看的哈利,頭腦一陣風暴,才勉強給西莫找了借口。
但哈利顯然不相信,他呆愣地站在原地,連話都不想說。
赫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哈利,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霍格沃茨裡最多就是斯萊特林會圍著她罵幾句。
就在拉米亞以為他們不會再說話時,三人麵前飄過來了一個透明陰冷的幽靈,從他身上散發的寒冷讓幾人都打了個哆嗦。
“差點沒頭”的尼克正煩躁地把自己的頭扳下去,嘴裡念叨著“就差半寸,該死的帕特裡克……”
“你好,尼克。”赫敏猶豫著開口,她可不想被幽靈從身體裡穿過去,於是在尼克快貼到他們身上時喊出了他。
“你好,你好。”差點沒頭的尼克吃了一驚,四下張望著,緊急停在了幾人麵前。他把頭迅速擺正,還不忘捋順了帽子上的插著的羽毛。
哈利抬眼看了過去,尼克像是一縷煙一樣若有似無,透過他甚至可以看到外麵漆黑的天空。
“哦,年輕的波特,你看起來有心事的樣子。”尼克飄到哈利麵前,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封透明的信塞進他緊身的上衣裡。
“你也一樣,先生。”哈利歎了口氣,從麵前的幽靈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同等分量的苦惱。
“啊,也不算什麼——我一點也不想去,我都已經500歲了,那些對我太幼稚了……我隻是申請看看…但看樣子我不符合他們的條件。”
差點沒頭的尼克揮著一隻優雅修長的手,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拉米亞明明看到了他臉上深切的痛苦。
“啊,你告訴我,難道一個脖子上被一把鈍斧子砍了四十四下,都不能有資格參加無頭獵手隊嗎?”尼克始終沒辦法說服自己,他徹底爆發了,在赫敏幾人麵前飄過來飄過去,身上的憤怒顯而易見。
“我覺得是有資格的,先生。”哈利弱弱地回答。
“隻有一點點兒皮和筋連著我的脖子啊,哈利!誰不知道這實際上和掉腦袋一個樣,可是不行,在徹底掉腦袋的德波魔先生看來,這還不夠。”
差點沒頭的尼克深深吸了幾口氣,終於把情緒壓了下去,然後用平穩了不少的語氣道“那你呢,波特,你有什麼煩心事?或許我能幫上忙?”
“不行的,先生,沒人幫得了我,除非再來一個蛇佬腔。”哈利看了一眼邊上的羅恩和赫敏,攤了攤手。
“哦,之前也有一個,是誰來著——我真是年齡大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尼克揪著為數不多的頭發,表情痛苦。
“啊,那等您想起來了再告訴我吧,隻要你說的不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就行。”哈利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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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可能了,波特,我今年才500歲。”差點沒頭的尼克瞪大了眼。
“我隻是隨便說說,先生。”哈利無奈地撓了撓頭,經過這些,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關於無頭獵手隊,說不定我能幫點你什麼。”哈利補充道。
“啊,讓我想想——不行,絕對不行,你不會願意的——但也說不定……”尼克很是糾結地原地亂飄。
“好吧,今年的萬聖節將是我的五百歲忌辰。”尼克說著,挺起了胸膛,顯得很是高貴的樣子,拉米亞覺得他真像那些古板的貴族。
“噢,是嗎?”哈利說,對這個消息,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總不能祝他生日快樂吧?
“我會在一間比較寬敞的地下教室裡開一個晚會,會有數不儘的朋友從各處趕來,如果你也能參加,我將不勝榮幸。當然啦,韋斯萊先生和格蘭傑小姐也是最受歡迎的――可是,我敢說你們情願參加學校的宴會,是嗎?”他不安地圍著哈利三人連續轉了好幾圈。
“不是,”哈利迅速回答,“我會來的――”
“那你們呢?”尼克看著赫敏和羅恩,他已經有把握了,不像剛剛那麼緊張。
“我們也會去的,先生。”赫敏代表兩人回答道。
“哦,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願意參加我的忌辰晚會,太棒了,還有,”他遲疑著,顯得十分興奮,“勞駕,你們可不可以對帕特裡克先生提一句,就說你們都覺得我的頭和掉了一樣,特彆嚇人,給人印象特彆深刻,好嗎?”
“好的,好的。”哈利笑著說。
尼克也滿意地笑了,“那就再見了,孩子們,你們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小巫師。”
三人繼續往前走著,拉米亞注意到他們是朝著休息室的方向,就轉了個身,朝著自己的宿舍方向飛去。
拉米亞原本還以為能從他們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比如哈利是怎麼學會和蛇對話的,但偏偏現實不隨她的意願,三人根本就沒討論過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內容。
拉米亞回到宿舍後,就發現屋子裡閃著綠色的亮光,她一驚,急忙推開了門,結果隻來得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隨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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