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多聞言站起身,冷眼看向蒼玹說“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師姐求我,我才不會來呢!”沈多多抬腳往門口走,蒼玹見人要走,心中一陣慌亂,跪趴著抱住沈多多的腿,語氣中儘是哀求“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沈多多被蒼玹束縛住,不得已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脆弱的如嬰兒般的蒼玹,狠心的踢開,走回到角落裡坐下,蒼玹還想抓沈多多的腿,見人坐回到角落裡,也退回到屬於自己的角落裡,不錯眼珠的盯著沈多多,小夭見狀也坐到一旁。
清醒的黑夜總是難熬的,沈多多靠在牆邊閉目養神,腦海裡一片混亂,一會兒是在辰榮軍時的畫麵,一會兒是相柳驚異暴怒的麵容,一會兒是蒼玹深情的視線,一會兒是小夭徹夜的照料,睡著了又仿佛沒睡著,迷迷糊糊中聽見壓抑的痛苦聲。
沈多多睜開眼,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小夭正坐在蒼玹身前,蒼玹躺在地上縮成一團,嘴裡發出壓抑的痛吟。
小夭輕輕拍著蒼玹的後背,聲音溫柔“蒼玹哥哥,你要是痛的厲害就喊出來吧!”
蒼玹努力搖搖頭“我還能……忍住,多多……睡著了。”小夭看向沈多多的方向。
沈多多聞言錯開視線,努力忽略心中的柔軟。
隨著時間推移,藥癮的痛楚越來越強烈,蒼玹忍不住用頭撞牆來保持自己的清醒,小夭哼唱起兒時的歌謠,之前蒼玹聽到歌聲會漸漸安靜下來,現在她的歌聲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蒼玹痛苦的嘶喊聲越來越大,撞牆已經滿足不了,拖著滿頭滿臉的血開始尋找一切可以傷害自己的東西。
“多多,你快對他說點什麼,他要挺不住了!”小夭祈求的看向沈多多。
沈多多見此血腥的場景,心中不由得有些動容,可是他該說些什麼,他對蒼玹已經無話可說了,眼見蒼玹從地麵摳出一塊尖利的石頭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刺,他一心急開口惡狠狠的道“放下,閉嘴,要不然打你!”
蒼玹身體瑟縮了一下,抬眼看向沈多多,仿佛看到了什麼讓他特彆害怕的東西,扔下手中的石頭,迅速爬回離沈多多遠遠的角落裡,縮著身體不敢發出聲音。
小夭愣怔的看看凶神惡煞的沈多多又看看角落裡被嚇壞的蒼玹,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妻管嚴?不管怎麼樣,蒼玹今夜算是熬過去了。
沈多多也愣怔的站在原地,他也沒想到他一句隨意的話能對蒼玹造成如此大的影響。
自這日後,每當蒼玹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沈多多都會用各種各樣恐嚇的言語嚇唬蒼玹,小夭見沈多多玩兒的高興,蒼玹卻被嚇得白日裡處理公務時,看到沈多多的身影也會不自覺的身體顫抖,佩服沈多多的同時,又想著要把這方法用在塗山璟身上。
隨著時間推移,蒼玹的藥癮發作越來越輕,頻率也越來越少,逐漸的蒼玹隻需要坐在那裡忍耐一陣藥癮就會過去,到最後蒼玹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出體外,已經是半年後的事了。
沈多多雖心急,但他答應了小夭就得做到。
“我的記憶瓶。”沈多多拿著行李看著小夭和蒼玹。
小夭懟了懟蒼玹的手臂,蒼玹冷著臉不去看沈多多,小夭無奈催促“蒼玹。”
蒼玹慢吞吞的從懷中拿出瓶子,他拿出來的一瞬間沈多多就感知到自己的神識。
蒼玹猶豫的看著手中的瓶子,他不想給,但是小夭是起了誓的,不給小夭會出事,可給了他與沈多多唯一的聯係就斷了。
“快點兒!”沈多多一聲暴喝,蒼玹身體一抖,把手中的瓶子放到沈多多手裡,等蒼玹回過神時,瓶子已經到沈多多的手裡了。
沈多多高興的把瓶子揣入懷中,看著蒼玹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樣冷笑一聲,朝著小夭招了招手,跳上呆球的後背,拍拍呆球的脖子,呆球迎風而起。
兩人望著沈多多遠去的背影,小夭心中惆悵,也許今日分離之後,她與沈多多將再回不到從前的推心置腹;蒼玹望著消失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小夭見狀無奈道“得到時不珍惜,失去之後後悔莫及,可一切已晚,失望還會有挽回的餘地,當對方已經徹底絕望時,再如何挽回都將成為雙方的無儘深淵,蒼玹,放手吧,他已經離開我們了。”
蒼玹低下頭,無儘的痛楚與執著充斥了整個身體,比藥癮發作時還要痛苦,他一想到要放棄沈多多,他的心就像是被刀淩遲著,要想他放棄,還不如一刀解決他來得痛快。
小夭見蒼玹沉默不語,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她能說的能做的已經到頭了,能不能想開隻能看蒼玹自己的了。
沈多多得到了記憶瓶的高興,又馬上能見到相柳的興奮讓呆球帶他玩了一次雲霄飛車,等他快要吐出來的時候才讓呆球平穩的飛行,
呆球的飛行速度很快,隻幾日就趕到了玉山。
沈多多敲響玉山的大門,門緩緩打開,侍從狐疑的看著沈多多。
沈多多焦急道“師傅呢?”侍從打量半天才認出來沈多多,恭敬的道“沈師弟?”
“是我,我師傅呢?”侍從沈多多焦急,忙往裡引路,邊走邊說“師尊三年前就閉關了,具體什麼時候出關不清楚,沈師弟要是有著急的事,可以傳音給師尊,這樣……”
“閉關了?”沈多多停下腳步,拉住侍從問“那最近有沒有什麼人來找我的?”
侍從想了想道“有,三個月前,有個叫防風邶的人來找沈師弟,他得知你不在後好像很生氣,就走了!”
“很生氣?”沈多多驚懼,完了,人生氣了。
“嗯,很生氣,眼睛都紅了,那渾身的氣勢,差點沒把我凍死……誒,沈師弟,你去哪兒?”侍從大喊著看著沈多多漸漸遠去的背影。
“幫我轉達給師傅,我過些日子再來看望她老人家~”隨著尾音,沈多多的身影消失在天際,侍從張二摸不著頭腦的喃喃道“著急忙慌的回來一趟,就是為了轉達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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