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層待了四天,也沒見到過大師兄和二師兄兩人。
楚許洛把嘴裡含著的草給吐了出來“都四天,怎麼感覺每次找大師兄二師兄,比我上許長老的課都難。”
“不,三師兄應該是,我們追,他們逃,我們師兄妹四人插翅難逃。”謝鶴星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話本子裡的一句話。
“這形容好了,還挺貼切的。”楚許洛邊走邊說道。
顧清澤睜開眼就看到了他的童年,少年看著在地上用手遮蓋著自己的小男孩,一時無言。
小男孩因為剛失去至親,心情十分悲痛壓抑,他不知道怎麼發泄自己的情緒,隻能無助的哭泣。
顧清澤回想起了,好不容易才忘記的那一切,他陷入了那一段回憶之中。
記得那隻是一次很普通的遠行,母親十分溫柔的抱著小小的他,跟他說這次的出行有多麼美好,甚至已經把要做的事情全規劃好了。
父親作為家主,雖然平日威嚴,但對於他和母親,都是說不儘的溫柔,他在母親的一旁,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頂。
“父親,你再摸的話我就長不高了!”少年在那個時候也有自己的小情緒,也能直接表達出來。
父親卻隻是笑了笑“小清澤啊,我輕輕的摸,這樣就不會長不高了。”
“我們小清澤也有自己的煩惱啊。”母親笑著,用手指擦了擦他的鼻尖。
然而畫麵轉瞬即逝,小男孩透過箱子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漠,陽光沐浴之下,金色的沙土上是刺目的血。
那些強盜見沒有意思也就離去了。
小男孩的身體微微顫抖,在他耳邊仍然是那兩句話,能伴隨他終身的話。
“小清澤,我剛才已經放出求救信號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那是父親最後摸了摸他的頭。
“答應好母親,等會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發出聲音,父親母親隻是睡了一覺,在以後我們一定會回來。
“所以小清澤,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啊。”那是母親最後一次用手指擦了擦了他的鼻尖。
他已經滿六歲了,是懂事的年紀了,他怎麼能不清楚?睡覺和死去兩個詞的意思呢?
等小男孩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替換的家主儀式,是他認為最喜歡的大伯那令人惡心的笑容。
是對於這一切真相都不知道的眾人。
是因為他年紀小,而去否定他說的所有話的親戚們。
是每天都會被伯伯暗殺毒殺的日子。
是直到被四師叔帶進了玹臨宗,他仍舊改不掉的擔驚受怕與警覺。
少年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著這些回憶,他心裡有些難受的咬了咬唇,他怎麼能不痛苦呢?
從來沒有人知道過他的經曆,是那些分享不出去經曆,是那些改不掉的習慣,他也想站在陽光下,也想和師弟師妹們一起瘋一起笑一起鬨。
但,他卻怯懦的停住了腳步,他不敢去賭,賭師弟師妹們知道事情之後,嘲笑他作為大師兄的懦弱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