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怒視著梅花。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他壓低聲音,不停的左右環顧。
梅花被訓斥得不明所以,見白澤一副過度緊張的樣子,思考一瞬後悄聲道“哦。我是見他們離得遠聽不見,實在忍不住才問的。”
誰知白澤依舊黑著臉,硬邦邦地回了句,“不是這個問題。”
他微微側過頭去,彆扭的清了清嗓子,“就是,就是那個,你說這些話會讓不知情的人,產生一些奇怪誤會!”
“誤會?誤會什麼?”
【當然是誤會你和北帝之間有什麼了……】
見梅花仍舊滿臉的迷茫,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白澤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究竟是他心思不端,過度聯想了,還是梅花在這方麵太遲鈍了呢?
這人莫非當真不開竅?
白澤欲言又止,糾結了半天之後,沉沉地歎了口氣。
“算了。”
“關於孩子的事情,北帝已經有了決定。估計這兩日就會有結果,你回去等著吧”
梅花麵上一喜,雙眸瞬間明亮起來。原來一直是她過分擔憂了,北帝並沒有遺忘這件事情。
解決掉心中的顧慮,梅花鬆了一口氣,說話間又變得客氣起來。
“那不知北帝何時才能出關?”
“不知。快則一兩年,慢則百年、千年。”
“百年,千年?”梅花聽罷心中咯噔一聲,嘴角又沉了下去。
她連忙從衣袖掏出一瓶丹藥,摩挲著瓶身支吾道“除了孩子的事情,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需要勞駕北帝了。至於這些東西托你轉交也是一樣的。”
“這是我近日偶然求得的靈丹,應該可以幫助北帝療傷……”
梅花的話音還未落下,便遭到了白澤的一記銳利眼刀。
北帝受傷一事怎敢四處聲張。
梅花立即領會,收了聲。
白澤接過她手中的丹藥,拔了塞子往裡瞧了一眼後,又隨手扔了回去。
梅花吃了一驚,慌忙伸手去接。她格外小心地捧起丹藥,不解地看著對方。
不想白澤卻嗤笑出聲,眼神戲謔地上下端詳起梅花來。
“這種品階的固元丹,紫微殿裡要多少有多少,扔在地上都不見得有童子撿。”
“勞煩你如此牽掛北帝了,隻是我勸你不要白費無用功。若你當真感念北帝的恩澤,就應該首先明白有些事情不可逾越。”
梅花嘴角一僵,攥了攥手裡的丹瓶,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仔細想想也是,北帝星主是萬星之首,什麼上古神器,稀世丹藥沒有?就連眼前這個冷得跟冰塊似的萬年神獸也心甘情願給他當坐騎。
他會缺什麼呢?
他什麼也不缺。
反觀她自己,險些被薛輒止給虐殺而死,後來又經曆了封印儀式,方才也被放了血……
要不,還是留著給自己補補吧?
梅花小心地將丹瓶裝好,讚同地點頭。
“是我逾越了,神君教訓得是。”
“明白了就不要再來了。”
“是。”
梅花乖巧地應了聲。
但白澤卻知道她實際上並未聽進去,否則也不會屢次三番的來討閉門羹。
思及至此,他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人的心竅尚不完全,偏偏情竅開得早。
旁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卻知曉,北帝根本無心情愛之事。
可謂是鐵樹澆水,自作多情,多此一舉。
——
梅花的胡亂折騰並非沒有成果。
第二日,真如白澤所言,紫微殿裡傳來了北帝的手諭。
整個九重天上,接過北帝手諭的人屈指可數。正因如此,當這份手諭送至梅花府邸的時候,瞬間讓她的居所增添了無上的光彩。
然而,這份手諭不是給她的,而是給她懷中抱著小仙君的。
手諭的內容很有北帝的行事風格,直擊主題。
【今妖王悖逆天道,血浸九重,罪無可恕。然其相連血脈亦為淨魔大仙之子,童孺無咎,或未染其惡,且感念淨魔素有賢德,忠誠孝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