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得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又與玄狐之間的恩怨得以一筆勾銷。梅花的心情在長久的緊繃之後,久違地放鬆了一些。
她在破廟中靜靜等候了片刻,耐心地等待玄狐療傷。
隻見玄狐在吸收丹藥之後,經過一番調理,臉上慢慢地恢複了氣色。
此時,梅花才適時地開口詢問道“你方才所說的,玉佩墜落的事發當日,有第三個人在場究竟是怎麼回事?”
玄狐睜開雙眼,回望向她,倒也沒有絲毫的遮掩,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逐一交代了出來。
“筠兒那夜看見天降異象便追了上去,到了那處時,偶然發現有一個凡修比她還早到了幾步。”
“那凡修見了她,似是知道她的身份,二話不說就和她動起了手。隻是凡修的修為有限,僅僅險勝筠兒一招後,便被筠兒抓住了破綻,反手將其打成了重傷。”
“後來,筠兒察覺到皮煞女正在接近,一時分了神,他便借機僥幸逃脫了。”
玄狐還特地強調了一句。“那枚玉佩,是在凡修走了之後,才被筠兒發現的。”
梅花思索了一會兒,經過一番推敲後得出結論。
“如此看來,那夜在場的實則是三個人,而那位凡修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第一個目擊者。”
“沒錯。”玄狐對梅花的想法表示讚同。
那如今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那名修士!梅花霎登時覺得眼前的迷霧又散了些。
她見玄狐對她態度還算溫和,且有問必答,於是乘勝追擊接著問道“上官筠可曾告訴過你,那位凡修有什麼樣的特征嗎?”
玄狐沉吟片刻後,答道“如同他這般的凡修,每年都會冒出一兩個來。故而我當時並未多心留意。”
“筠兒隻是提及,看那人的穿衣打扮有些眼熟,應當是修仙宗門之人。”
這個特征極為模糊。
因為在凡間,凡修本就大多以宗門為依托、結群為伍。
梅花略微感到有些失望,但她隨即轉念一想,憶起了上次從樵夫那裡偶然聽到的情況。
她當即決定下山去找那些樵夫,說不定能夠得到有關那名修士的更多的線索。
距下凡已然過去了十日。時間緊迫,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耽擱了。
思及至此,梅花瞥了玄狐一眼,不禁暗自感慨道兩人如今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倆一起交談,實屬不易。
梅花心滿意足,打算就此與玄狐分道揚鑣。
自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那個我……”正當梅花仔細斟酌著措辭,思考該如何與玄狐告彆的時候,玄狐卻搶先她一步開了口。
“你要走了?”
“啊……”麵對玄狐的主動詢問,梅花頗有些受寵若驚,憋了半天,才乾癟地回應了一個“嗯”字。
玄狐繼續問“你要去哪裡?”
梅花當即猶豫了一瞬,而後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我要去找那名凡修。在那之前,我還要先去找那些村民問一下相關的情況。”
誰知玄狐在得到這個答案後,便站起身來,徑直朝著門外大步走去。竟然連招呼都不打,率先一步離開了破廟。
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梅花如今的心境與以往大不相同,此刻竟有了一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
等梅花來到臨近的村莊之時,卻發現整個村莊都警戒了起來。
村口被一丈高的籬笆樁裡三層外層地圍住,與外界隔離開來。
在月光的映照下,緊密排列的木樁上鋪滿了符咒和各類器具,處處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此時正值深夜,村裡的人皆已熟睡,已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詢問的對象,於是梅花隻得在村口守了一夜。
直至翌日卯時,村口才從裡麵被打開。
梅花就近尋了一戶人家,先是假裝問路,一番攀談之後,才佯裝不經意地問起村子的情況。
詢問之後方才得知,原來那日樵夫們狂奔下山後,隨即便將他們在山上的遭遇告訴了村民。
村民們連夜加緊趕工,豎起了這一堵籬笆樁。
不僅如此,他們還請了遠處鎮上專門驅除邪祟的道長前來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