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突然異動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那身著白衣的三人,也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一同轉頭看向巷口的梅花。
梅花見狀,隻得尷尬地扣了扣腦門,而後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邁開步子站了出來。
笑歸笑,可這人又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
不曾想,那正在哭泣的姑娘見了梅花,忽然仿若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刺激一般,刹那間哭得更加傷心。
她幾乎是哀嚎出聲,“奴家當真是命苦哇!”
“幾位公子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為首的青年回過神來,立刻換上一副冷峻的神色。
“姑娘放心,此等禍患,我們決然不會留!”說罷,他便大步流星地逼近籠子前,對著百裡言卿的命門提劍欲刺。
“公子且慢。”梅花連忙出聲製止,與此同時掐指一彈,不動聲色地為籠子布下了一個結界。
“你要做什麼?”青年見梅花徑直走上前來,臉上升起警惕之色,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我方才在一旁圍觀,對於諸位所談論之事聽了個大概。我隻是在想,這其中是否存在什麼誤會呢?”
“能有什麼誤會?”青年似對這個話題極為抵觸,語氣嚴肅道“你當時又沒在當場,怎知會有誤會?”
梅花嘴角一挑,話趕著話,快速問道“哦?那閣下是親眼所見嗎?”
三人聞言,頓時麵麵相覷,一時間誰也沒有接話。
“這……”
梅花瞧見這三人麵露猶豫,便立即猜出他們也是半路摻和進來的。
看樣子那位女子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原來閣下也並非是親眼所見呐。”梅花的音量陡然提高了一度,當即裝瘋賣傻起來。
她先是表明了立場。
“唉,實不相瞞諸位。為何我要管這閒事呢,隻因這隻狐狸原是我養的。”
“它是你的?”為首的青年這一嗓子叫的,比梅花的音量還要高。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養如此邪物?”
梅花皺著眉頭“嘖”了一聲,不悅道“我家狐狸雖然長得醜了點,但也隻是一隻狐狸而已。怎麼能說它是邪物呢?”
“它可是狐妖!”青年說著,往前大跨了一步,瞪著眼睛問“你竟然養一隻狐妖?你又是什麼人?”
梅花並沒有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到,堅持道“我家狐狸隻是略通人性,哪有閣下說得這般嚇人?”
說著,她移步從青年身側繞開,徑直走向那位女子,一把抓住那個女子的手腕說道“他性子頑劣,近期尤為調皮。或許一時貪玩,不小心衝撞了姑娘。”
“不知姑娘是不是因為受了驚嚇才生出此等癔症?以至於鬨出這樣一場烏龍來?”
那女子被梅花抓住的瞬間,身形猛地一顫,臉色霎時變得更加蒼白。
青年見狀立即上前,為她撐腰。
“它怎會是一般畜類?它分明是隻三條尾巴的妖狐。方才他定是化作了人形,然後對這位姑娘施加淫威的!”
不等那幾人向姑娘求證,梅花已經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閣下不要總說一些嚇人的話,這世上哪有三條尾巴的狐狸?此等駭人聽聞的玩笑可開不得。”
青年眼見事實擺在眼前,梅花竟還要抵賴,於是他大步來到籠子前,毫不客氣地踢了一腳籠子,粗聲道“方才我們三人合力將它擒住,看得可是清清楚楚,這就是一隻三尾玄狐!”
梅花隨意地跟掃了一眼籠子後,依舊神色淡定,不緊不慢地開口提問道“哪來的三條尾巴?”
三個青年聞言心生疑惑。他們下意識地望向籠內,卻吃驚地發現狐狸還是那隻狐狸,但尾巴確實隻有一條。
怎麼會這樣!三人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連帶著看向梅花的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
先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此刻也是一臉的懵怔。
此時,巷口處也響起了接連不斷的爭議聲。
“我就說吧,那是隻狐狸。”
“可我好像也瞧見了它不隻一條尾巴,難道是我眼花了?”
“你剛剛可是連它是犬是狐都分不清。現在倒是會順著人家的話講。”
“我才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不過呢,那狐狸一直縮在角落,從我們這邊確實不太能看清。”
“那你再仔細看看呢,年紀大了,莫不是連數數都不會了?”
“哈哈,好像的確是一條,我應該是老眼昏花了。”
為首的青年一時語塞,他求助地望向涉事人,希望她能說出更加有力的證詞。
但此刻那女子卻隻是低低地抽泣,她不再言語,隻是偶爾會抬起眼眸,暗暗地瞧著梅花。
見幾人陷入混亂中,梅花盯著那女子笑道“怪我未能嚴加看管,讓這小東西誤傷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