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看著他的深瞳,仿若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輕歎一聲“我乏了,你走吧。”
拽著她的手越發用力,眼中的情緒也愈發難辨,
“阿鳶,告訴我,你是不是為溫清越而哭?”
沈時鳶實在是疲乏的很,父親用家族捆綁她,蕭時冕又用少時情分逼迫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顆無根的飄零,隻能在他們之間來回徘徊,從來不能自己選擇。
陣陣鈍痛傳來,小臂被攥出青紫。
身旁的男人漸漸騰起怒火。
她突然就想將這一切的桎梏打碎,
於是,抬頭對上他的雙眸,
喉間哽咽“是!我是為了沈清越而哭!為我們錯過的姻緣,也為我自己的身不由己!”
蕭時冕聞言雙眸驟然沉下來,
心口澀痛起來,可言語卻是異常冰冷“到底是你發瘋?還是我發瘋?”
“是你!蕭時冕!是你毀了我本該幸福美滿的一生!”
蕭時冕擰起眉頭,“幸福美滿的一生?”,
沈時鳶眼眶又紅起來,眼底閃爍著憤怒和冷漠,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三年前是你在背後攛掇我父親,甚至你還私下聯絡朝臣上表,讓沒主意的蕭建寧立我為後,好助你們在朝堂上打壓對他忠心的大臣。”
“阿鳶!”
蕭時冕放開她的手臂,用虎口處捏住她的細頸,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雙眸泛起冰寒,“我告訴你,除了朕,沒有人能給的你想要的東西!你隻能依靠朕!”
“這話朕今日再說一遍!乖乖待在朕身邊,你沈家,和溫家才能永享平安。”
“哦,對了,還有蕭建寧的那個妹妹。”
威脅的言語在殿中響起,
沈時鳶含著眼淚,倔強的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蕭時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因為我愛你!”
自少時,這份愛意就藏匿在心裡,像一顆畸形的種子,長出了參天巨樹。
她苦笑著問道“你既然愛我,為何又要推我入宮?”
蕭時冕平靜的看著她,譏笑道“讓你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總好過嫁給溫清越,看你們幸福一生。”
“況且,這個天下遲早是我的,讓你嫁給蕭建寧又怎樣,我遲早會奪回來!”
沈時鳶閉上眼,淚水砸落在他的手臂上,
她嗬嗬笑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你的愛是操控,是強迫!”
蕭時冕冷笑著說“操控又怎樣?十歲時,沈德林將我帶回沈府,就注定了你與我糾纏一生的命運,你和溫清越絕不可能走到一起。”
當年父母媒妁之言,如果沒有那場戰爭,溫清越會按時歸來提親,她也自然不會入宮,
可蕭時冕卻說,她與溫清越絕無可能。
沈時鳶睜大眼,
定定的看著他,
問道“你怎知我和他沒有可能?當年戰爭如果能結束的快一點……”
沈時鳶停住了口中的話,心頭猜測頓起,
她喃喃道“難道……難道當年他遲遲無法歸來,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腳?”
蕭時冕輕笑一聲,捏著她細頸的手鬆開,輕柔的替她擦拭去臉頰的淚珠,狹長的眼眸露出一些偏執,
“我的阿鳶真是聰明。”
“我守了那麼多年的女子,怎麼能拱手相讓?”
今日溫清越自請離去,他十分滿意,
當年,他在沈德林那裡看到了作戰的防禦圖,使了計謀將防禦圖透露了一部分給當時倭國的首領,以此為交易,拖住了溫清越。
現如今,天下,和阿鳶都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