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冕剛一進殿,等候已久的陳非就緊跟著踏進殿門。
剛端起的茶盞立刻放在桌上,
雙眸幽亮的看著陳非“汴州來信了?”
陳非捏著手裡的飛鴿傳書,點了點頭。
蕭時冕猛的站起身,沉聲問道
“如何?”
陳非拱手,將飛鴿傳書遞上去。
偷偷抬眸看了一眼,隻覺得自家主子看過後,周身的陰鷙越發濃重。
【三天前,動身去了益州】
蕭時冕隻看了一眼,就轉身去看身後的堪輿圖,
目光下移,
益州,距離京城不過二百公裡,這麼近,會是她所在之地麼。
掌中的書信驟然被揉碎,雙眸駭厲起來,
冷冽的嗓音響起,
“益州十三縣,全部都尋一遍,有什麼蛛絲馬跡,立刻來報朕!”
陳非立刻拱手應下,自深夜,帶著暗衛悄然出了京城。
…
宮宴結束後,謝知遠本想拉住蕭建離說幾句話,
誰知一眨眼就沒了她的身影,帶了些醉意的眸子閃過一絲失落,
今日在宮宴上,他明顯感覺到她目光的閃躲,
他猜想或許是那日胞妹的胡言亂語有些傷到了她,又或許是得知他有婚約而故意疏遠他,
心中一陣煩悶。
一出宮門,上了馬車。
淺淺將眼閉上時,耳邊突然響起了那日,阿離走後,陛下同他說的話,
“你與崔家對婚約之事,隻怕是要提早了,陸家此次與溫清越合作,已經讓朕無法容下他,還將手伸到朕的後宮,實在是目中無君。”
“崔家長子崔佑,聽聞文武雙全,日後讓他進陸家軍,也好過讓那個武狀元馮榮一人獨大。”
“謝崔兩家結親,有你在,朕才會給崔佑一些信任。”
想起這些,謝知遠心中的煩悶愈加清晰。
馬車噠噠疾馳,穿過寂靜街道,半炷香的時間就到了謝府。
雖已是深夜,可謝府裡卻忙碌的很,
謝老夫人一身深藍色常服,手裡拿著一張紅色禮單,正在院中親自盯著下人們整理給崔家的聘禮,
看見謝知遠走進來,平和的眉目染起笑意,
“阿遠回來了。”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又立刻讓下人去煮醒酒湯。
謝知遠看了看院中的箱子,雙眸染上疑惑,
“母親,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這是在做什麼?”
謝夫人麵露慈祥微笑,把手上的禮單遞過去,“這是給崔家準備的聘禮,你也看看,有什麼缺的母親再派人去置辦。”
話音剛落,微醺的眸子沉下去些許,垂在身側的手並沒有去接,隻是掃了一眼,
淡淡道“母親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