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
沈時鳶自櫃底拿出個盒子,裡頭是宅子的房契,和幾張銀票,
遞給麵前的花陰,花陰看過後一頭霧水,
“是要賣了這個宅子?”
沈時鳶搖搖頭,拉住她的手坐在對麵,認真的和她說“花陰,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楊春生?”
花陰清麗的麵上驀的染了紅暈,緊咬著嘴唇不肯開口。
沈時鳶見狀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柔和,
“男婚女嫁自是應該的,況且白天我問過楊春生了,他也喜歡你,隻是還不知道你的心思。”
花陰聞言,臉色愈加紅起來,她垂著眸子,
終是點了點頭。
沈時鳶笑著道“你們兩人兩情相悅,便是極好的了。”
說著將盒子往花陰手邊推了推,“楊春生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楊阿婆也是慈母,你嫁給他想來日子過的也舒坦。”
“這個宅子,和這裡邊的銀票,就當是我為你備好的嫁妝。”
花陰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沈時鳶凝著的雙眸,
疑惑的問道“娘子,你為何……突然安排這些?”
沈時鳶解釋道“明日,我要隨師父離開這裡,臨走前自然是要把你安頓好的。”
花陰怔了怔,緊接著麵露驚色,險些站起來,
下意識的問道“難道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沈時鳶笑了下,寬慰她“不是,是我準備跟著師父去周遊,去看看大千世界。”
花陰皺了皺眉,她以為主仆二人會在這個鎮子裡住一段時間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了,
她點點頭,“那我去收拾行李。”
沒等沈時鳶說話,自己就去了屋裡,看都沒看那盒子一眼。
沈時鳶微歎,呆坐片刻後,跟著走了進去,
花陰一邊收拾,一邊紅了眼眶,沈時鳶無奈,拉著她坐在床邊,替她擦了擦淚珠,
安慰道“我和師父此去,又不是不回來了,日後我們路過安平縣,還是能回來小住幾日的。”
花陰哽咽,
“我說過要和娘子生死與共的,怎麼能自己快活。”
沈時鳶被她的傻話逗笑,眉眼彎彎的說“我跟著師父周遊,也是去完成心願,又不是去過什麼苦日子。”
花陰擦了把眼淚,嘟囔道“那我也要跟著你的。”
沈時鳶捏了捏她的臉,開導她,
“能遇一個兩情相悅之人著實不易,花陰,你也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花陰似懂非懂,隻是心裡還是萬般不願,
沈時鳶卻心意已決,
白日裡,她讓楊春生發了誓,此生會對花陰好,且絕不納妾。
楊春生倒是二話沒說,目光堅定的發了毒誓,其實有楊阿婆這個慈母在,她倒也相信楊春生是個靠譜的。
明日,她就要和墨珂啟程去徽州,去學習,去曆練。
過往的一切,都要努力斬斷,她要有充足的時間去充實自己,去見見世麵。
…
次日清晨,楊春生把連夜坐好的乾糧掛在馬背上,趕著馬車來了小宅門口,
開門的是眼眶紅腫的花陰,他一進門,花陰就瞪了他一眼,楊春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把門關上,
走進去問花陰“怎麼了?”
花陰沒看他,隻將手裡的乾果收攏起來,進了正屋,
正屋裡,沈時鳶和墨珂剛用了早膳,正要拿起行裝趁著太陽還沒升起時,抓緊趕路。
花陰將自己準備好的行裝遞給沈時鳶,雙眸閃爍著濃濃的不舍,喉間哽咽難掩。
沈時鳶上前抱了抱花陰,嘴角牽起笑意,
言語輕鬆的同她說,“好好和楊大哥過日子,我和師父日後會來看你們的。”
花陰扁了扁嘴,還未說話,淚先落下,
站在堂中的楊春生更顯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