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軲轆停轉,車隊停在柳溪山準備好的彆院前。
蕭時冕一身玄衣從馬車上下來,懷裡抱著一個裹的緊緊的人直接進了彆院。
柳溪山和謝知遠從刺史府趕來時,隻看到了蕭時冕飄起的衣角,
柳溪山急著麵見聖顏,卻被陳非攔在了門外。
彆院的寢殿布置的寬敞奢華,百燭點亮,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
蕭時冕將沈時鳶放在床上,錦被蓋好後,
他撫了撫她的臉頰,問道“胸口還悶麼?”
沈時鳶搖了搖頭,目光瞥過自己的腳踝,那根赤金色的鎖鏈還在牢牢的纏著,
她冷冷問道,“這是哪兒?”
“花陰和楊春生呢,不是說好了,我肯用飯,就讓我見他們麼?”
蕭時冕坐在床沿邊,耐著心性哄她“阿鳶,我說過了,隻要你聽話,他們二人就不會有事。”
沈時鳶冷眸看著他,動了動腳踝,鐵鏈嘩嘩作響,
“那這個呢?什麼時候給我解開?”
“蕭時冕,我不是你豢養的雀!”
瓷白的臉向後一躲,美眸裡皆是對他觸碰的抗拒。
蕭時冕收回手,眼底冷了一寸,
“阿鳶,從皇宮到益州的一路上,我都在說服自己,如果你認錯,願意和我回去。”
“我會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就連溫清越與你之間的事,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寂靜的殿裡,
沈時鳶眼底譏諷不止,
“你所謂的說服自己,就是不顧我的意願,將我鎖回京城?”
“還是自認為,我不再是沈家的女兒,就能與你心無芥蒂的歡好?”
蕭時冕眉頭皺了皺,清雋的麵上,滿是意味不明,
“這難道不應該問問阿鳶自己?”
“當日你同意了做我的貴妃,我便當了真,以為你真心實意的要和我共度餘生。”
“可我等來了什麼,等來了你和溫清越的濃情蜜意。”
“阿鳶,這麼多年了,你心裡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你們二人倒是心意相通,一個口口聲聲說著此生摯愛,另一個想方設法逃出皇宮和他私會。”
他每說一句,心底的陰霾就多一分。
沈時鳶的心也跟著沉一寸,她全身都在發顫,
“我說過了,逃出宮是我自己的主意,你要是生氣,就衝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師父已經被你送去了青州,我也被你鎖在這裡,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蕭時冕麵色淡然,給她掖好了所有的被角後,
才定定的看著她“阿鳶,你從來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隻是你的心太冷,太狠,明明知道,也不願給。為免你再逃,隻能這麼鎖著你。”
他的黑眸沉如淵深,黑沉沉的看著沈時鳶,讓她喘不上一口氣。
良久,
沈時鳶伸出手,給了他一巴掌。
然後沒再說話,扭頭躺在了床上。
蕭時冕輕撫著臉上的巴掌印,
嘴角揚起笑,起身走了出去。
…
謝知遠和柳溪山率著眾臣早已候在堂中,
宴席美酒,絲竹歌舞,都已備好,就等著這位遠道而來的皇帝。
蕭時冕走進堂中,群臣迎合寒暄過後,宴會才正式開始。
皇帝親臨,陽州的官員都興奮不已,個個都上前敬酒,
蕭時冕喝了幾杯薄酒,身上也逐漸熱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