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冕垂立在巷口,感覺到沈時鳶的目光後,抿了抿唇角,
喚道“陳非。”
陳非悄然上前,拱手聽令。
“去取紙筆。”
陳非微微一怔,隨後疾步而去,再歸來時,手裡已拿著剛才蕭時冕用過的淺綠色胭脂和毛筆,
隻不過,他沒尋到紙。
沈時鳶這時卻走上前來,從陳非手裡接過毛筆,又朝蕭時冕伸出一隻手,
蕭時冕眸光微動,麵露疑惑,
沈時鳶解釋道“她被丈夫拋棄,身上沒有銀票給孩子治病。”
“再耽擱下去,孩子就要咳成肺癆了。”
蕭時冕皺了皺眉,眸色淡淡,“陳非。”
(ps陳非好像個百寶箱)
陳非自袖兜掏出一錠金子,遞過去。
沈時鳶拿在手裡,瓷白的麵上泛出柔光,觸動了蕭時冕的內心深處,
他不自覺的嘴角牽起,
她的阿鳶,一直都如此心善。
對他如是,對貧苦百姓亦如是,她當真是極適合做那個母儀天下的人。
隻不過,這一切,還需要時間。
沒有紙,沈時鳶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一塊兒,沾著濃濃的淺綠胭脂,寫下藥方,
又安頓了幾句,將那錠金子塞在女子手裡。
那女子雖窘迫,卻也有幾分風骨,不願收下,
隻麵色感激的說道“姑娘仁心,我已經十分感激了,切不能收姑娘的錢!”
“有了這個藥方,也不用重金請大夫了。”
沈時鳶見她態度堅定,也沒堅持,隻淺淺安頓道“那便快去吧,這病耽擱不得。”
女子抱起孩子,感歎道“姑娘若為醫者,也定是位仁心聖手!”
說罷抱著孩子匆匆而去。
沈時鳶將金子還給陳非,眸色暗了暗,有些擔心,
喃喃道“她沒收,也不知道要用什麼給孩子抓藥。”
蕭時冕將那胭脂盒和毛筆扔到一旁,十指緊扣住她的手,
寬慰道“世人皆有自己的命數,她今日若遇不上你,也定會有彆的方法。”
沈時鳶卻覺得他的話有些冷冰冰,雙眸升起不滿,正要反駁時,卻看見蕭時冕的身後,
幾道白光劃過淩空,
是箭鏃!
沈時鳶還沒來的及驚呼,那幾支利箭就被陳非輕易斬斷。
隨即,陳非將站在蕭時冕身前,銳利的目光盯著剛才箭簇的來處。
身後,
蕭時冕將沈時鳶護在懷裡,黑沉的雙眸波瀾不驚。
“陛下,樓宇上有多名箭手,還是帶著娘娘先離開吧!”
此刻,扮作普通的百姓的暗衛紛紛撕下偽裝,層層護在蕭時冕和沈時鳶身前。
街上已然大亂起來。
蕭時冕護著沈時鳶朝馬車趕去,身側是訓練有素的暗衛緊緊跟隨。
剛才離開的地方,已經是刀劍亂舞,生死一瞬。
蕭時冕護著沈時鳶上了馬車,車夫正要驅車離開時,一支箭鏃淩空而來,直穿心臟。
車夫噴血倒下,
幾個暗衛朝著箭鏃來的方向尋去,剩下的護著馬車駛離。
一樓台上,眉眼如鷹的男子,緊盯著那輛馬車,
飛身而去時,身後已跟了幾個蒙麵黑衣人。
……
馬車裡,蕭時冕看了一眼有些驚慌的沈時鳶,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