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冕看著她笑的亮晶晶的眸子,唇角也跟著勾起來,手上稍一用力,
沈時鳶就跌坐在他的腿上,
清冽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她,
呼吸也糾纏在一起。
大掌輕撫著她的脊背,黑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沈時鳶有點不自在,麵皮不自覺的有些燙意,
素手推了推他的胸脯,
小聲道“你乾嘛?”
青天白日的,還是承修宮議政廳裡,沈時鳶生怕被突然來議政的臣子撞見。
手上使了力氣推他。
蕭時冕卻不鬆反緊,箍著她的細腰,目光貪戀的看著她。
這幾日不僅政務繁忙,北燕使者也已經到了京城,皇帝親自接見,一輪接一輪的宴會下來,蕭時冕白天未去過青梧宮,
隻有一切事閉後,深夜推開青梧宮的寢殿,看一會兒她沉靜的睡顏。
隻不過,蕭時冕心底竄了一股火,
他不去看她,她就跟窩烏龜一樣窩在青梧宮裡,並不主動來尋他。
隻不過,看見那張藥方,和她的臉,心底的火熄了一大半。
他牽住她的手,
溫聲沒頭沒腦的問道,“很開心?”
沈時鳶疑惑,
“什麼?”
蕭時冕微眯著眼,若沒有他的允許,沈德林怎能輕易將東西送進青梧宮。
語氣調侃,“難道我的禁軍統領,是直接向阿鳶彙報藥方的?”
沈時鳶立時就明白了,可下一秒,亮著的雙眸倏的就暗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怒火,從最心底竄出。
唇角壓平,
“你還派人盯著我和沈府的往來?”
蕭時冕微皺眉頭,瞳仁裡,印著她不悅的麵色,
磨搓在脊背上的大掌動作停下。
“你身邊的暗衛,我已經撤去了大半,剩下的,隻是護著你安危。”
言外之意,他確實是派人盯著沈府的一舉一動。
沈時鳶壓了壓唇角,語氣平淡,
“我說的,是我和父親。”
蕭時冕掃過她的麵,唇瓣未動,
殿中一時冷寂下來,
過了會兒,
蕭時冕冷冽的聲線響起,
“阿鳶,他並不看重你這個女兒。”
沈時鳶皺起眉,麵色愈加冷清起來,
言語中,有控訴之意,
“若沒有陛下以權勢相挾,父親……不會那麼做。”
“況且,你曾說過,你會改變,不會再逼迫我,這其中,並不包括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吧。”
蕭時冕攥住她的手腕,眼底閃過晦暗。
他在沈府陪伴她多年,沈德林待她如何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他覺得,他和她,生來才應該是一家人,那不疼她的父親,要來何用。
他握緊她的手腕,
“阿鳶,沈德林心裡最看重的就是權勢,他何曾將你這個女兒放在心裡?”
他的話深深刺痛沈時鳶的心,
剛得來的那一點喜悅,驀得被一桶冰水澆成了冰柱。
她猛的推開他的手,從他腿上站起來,言語清冷,
“可他到底是我的父親,是骨肉血親,我姓沈,這件事,永遠也改變不了。”